凌冲两日之内,功力接连大进,噬魂劫法道行境界虽未突破,但更加巩固,道基也自稳固许多。原本他并非魔道修士,修炼噬魂劫法不过为了平衡太玄真气,操控阴阳之气。心下还有几分抵触,如今道心坚凝,通透如琉璃,映照诸天之事,只觉气息豁然开朗。对上所载诸般法门的体悟也更精进一层。
他本来不欲太过插手俗世之事,但一来父兄皆在朝中为官,若靖王登上大宝,必是抄家灭族的下场,不能坐视。二来自己为了磨炼道心,以儒门心法入道,立下大愿,要平定乱世,斩除靖王与曹靖,方能功德圆满,成就金丹。于公于私,不得不挺身入劫。这一功力大进,智慧通透,隐隐约约对未来之事有了几分把握,但都如白驹过隙,一闪即逝,瞧不分明。
佛门之义,以智慧断烦恼,以般若求涅槃。玄门之道,以道德求超脱,以清净求逍遥。魔道之中,以无法为有法,以大乱求大治,亦追求神通智慧,那些个炼尸养鬼,夺人精气性命者,无形中便落了下乘。
凌冲阴神境界大进,虽未突破,心头亦有智珠在握,先前他以噬魂魔念暗算了白骷髅,其虽毫无察觉,却不能完全将之操控。噬魂劫法至高境界便是以魔念演化心念,操弄人心,变幻无穷,修到极处,便是他化自在,无上心魔之道。
凌冲现下境界差的太远,但心头光明一片,智慧衍生,自然而然有把握操控白骷髅心神元神,将之化为自家一具傀儡而不自知。几乎瞬息之间便知晓了白骷髅所思所想,暗暗点头:“原来如此,左怀仁大军明日即到,下了死令,必要攻破此城,斩杀城中将士立威。有我在此,岂能令你如愿?”
叛军攻打了一个时辰,始终未能攻破城防,领军大将传令守军,留下一地尸体,就在城外驻扎。凌康面色凝重,收拢军士,清点伤亡,城中本有五万兵将,短短一个时辰死伤千余人,这还是仗着地利守城之便,不然死伤更重。凌康心神低落,却不得不振奋精神,鼓舞士气。好在凌冲暗中施法,蛊惑人心的法力还在,众将士历经一场铁血洗礼,倒也成长了不少,身上皆染了一层杀气。
两军罢战,打扫战场,掩埋同袍,自不必提。凌康回转县衙,召集军中将领商议。如今十万大军已将彭泽团团围困,唯有坚守待援,好在在座将士皆誓死一战,有那心生逃念的早就被清理干净。
凌康遣散众将,将凌冲唤来,苦笑一声,说道:“城中只有五万守军,军心不稳,今日一战,险些崩溃,若是左怀仁后军到来,如之奈何?”凌冲道:“左怀仁大军明日必至,但彼时金陵援军也要到来,虽是十五万对三十,若能内外夹攻,兵出奇策,未始不能取胜。”
凌康精神一震,低声道:“二弟有何妙计?”凌冲神秘一笑,说道:“大哥不必过于忧虑,只静候佳音便是。”凌康将信将疑。当晚家宴之后,凌冲将侄儿凌岳拉在身边,暗暗考究其根骨。良久叹息一声,“这孩子根骨极佳,只可惜气海不畅,不能存储真气,修道练气怕是不成,只能存养形神,得享遐龄了。”
他也有私心,想要引渡凌家后人入道,但凌岳这孩子天生经脉有缺,容存不得真气,修炼道家法门事倍功半。且他道行大进,隐隐对未来也有几分把握,只觉若是引此子入道,未来劫数重重,了无善终。修道人对这等未来之事,心血来潮甚是重视,既有此预兆,当然不敢轻易动手。冥冥之中,似乎凌家一门的气运尽落于他身,方能天生剑心通灵,修成剑术。此事暂且压下,等回山再向掌教恩师请教便是。
次日未到五更,就觉大地震动,铁甲铁叶碰撞之声,凌康双目通红,披挂停当,面色凝重,说道:“左怀仁大军到了!”凌冲缓缓起身,道袍纤尘不染,伸手一摸,已化为一位红脸壮汉,十分粗犷。凌康甚是诧异,凌冲笑道:“不过是些许小道,我不欲外人窥知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