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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cript    徐意山跟着房诚和马公公贴身伺候司秋贵侍已经有半月余了,也渐渐有些了解这位贵侍大人的脾性了。喜怒无常,狠辣无情是常态,是表象;而时常令他真正感到毛骨悚然的是男人性格中的扭曲。

    前几日,男人听说霞飞宫的两个洗衣宫人好上了,就赏赐了很多银子给他们,还暗示他们可以私奔出宫。两个宫人见贵侍大人不仅不责罚他们,还帮助他们,顿时对他感激涕零。可是当他们那天晚上逃跑被抓回来以后,司秋贵侍将两个宫人中的其中一个交给了吴妃侍,那个宫人被折磨了一宿,最后咬舌自尽;另一个宫人第二天也在自己的房间自缢了。按理说,两人双双丧命已经是极惨了,司秋贵侍却还不准将他们葬在一起:

    “本君最不喜合葬之事。只因诸如‘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皆是妄言。生生世世再不能相见才是宫内佳话。”

    除此之外,男人还会对一些常人都厌恶的事物表现出深刻的喜爱。人人都说贵侍大人爱残缺之物,如缺月,如破相之脸;爱别离,譬如他从来不和自己的亲生儿子亲近,甚至不踏足承恩殿一步。

    徐意山不知道那人心里的“善”在哪里,但他坚信每个人都有藏在心底的善意,是对亲人的温柔,是对情人的不渝,也是对自己在人世的救赎。

    他自己也渴望被救赎,但是此时的他就像在黑夜里踽踽独行,更像一只蚕蛹,将自己藏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这个皇宫也像一只巨大的蛹,暗中蛹丝寸寸,包裹着人们的所有,越缠越紧。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走神?”

    马公公用力地拍了一下徐意山的头,大声喝道:“皇上就要来了,所有人都在忙着做事,你一个人在这里呆站着?看你平时倒还乖觉,今日怎么如此不省事!”

    “对不起公公!贵侍大人叫小的在东暖阁候着,小的就”

    “让你候着是准备主子等会需要的东西,你以为就是让你站着吗?如果一会主子沐浴出来发现你什么都没做好,挨板子的还是你!”

    “可是”徐意山咬着牙说,“这是小的调到这里以来皇上第一次临幸大人,小的不知道要准备些什么,求公公告知!”

    马公公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算你小子走运,没被胡总管逮到。你可得记得我对你的恩德。”

    这个马公公仗着自己是司秋贵侍的贴身太监和胡总管的亲信,颇有些脾气和架子,令徐意山不得不放下身段应付他。本来宫里的下人中小太监和宫人是平级,但是因为大太监总爱指定几个心腹小太监帮自己监管其他下人,所以有的小太监会比宫人略高一等。之前宫人所的福公公,御膳房的鄂公公等就是鲜明的例子。

    “小的一定会谨记在心。马公公,请问每次都是准备这件衣服吗?”

    “那可不是?主子喜欢这衣裳,皇上也是中意的。记得有次主子换了个颜色,圣上立马说:‘贵侍着红甚佳’。从此以后主子就只穿红色了。”

    徐意山看着手里捧着的朱红纱衣,心里隐约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你猜这里面是什么?”马公公朝他眨眼,表情中带着说不出的恶意。

    一个方形的檀木匣子。本来他不想往那方面猜的,但马公公行为很明显地提醒了他。于是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满匣子的不同大小的玉势,也许第二层还有膏药之类的东西。”

    马公公瞪大了眼睛,随后又有些不屑地“呸”了一声。

    徐意山不以为意,甚至觉得有些解气。他将木匣放到纱衣上,独自走出了服阁。

    回到东暖阁时,司秋贵侍刚好沐浴完毕,从后面的隔间里出来。他看见了徐意山手上的东西,脸色稍变。那模样像是有些高兴甚至是兴奋,但是徐意山却知道,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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