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引领着众人来到船头甲板,见虎鲨的船头甲板那里已经布好了座席,不过只有一东一古两个座席而已。也不知张仁是玩深沉还是有意的无礼,早就已经坐在了东手的座席,而他的身边自然是坐着貂婵。
“张夷州,尚香已将兄长请来了。”
张仁头也不抬一下,自顾自的端起了酒杯道:“吴候,我张仁本属化外野人,闲散惯了,也请恕我无礼之过。”说着张仁向对面的座席比了个请的手势道:“客随主便,吴候也不需拘于俗礼,请坐。”
好一句“客随主便”,会稽南部海域本来该算是孙权的地盘,但只要是在海上就是张仁说了算,张仁自居为主,孙权还真没脾气。
孙权恼火不已,刚想上前就座好不输给张仁什么,周泰急拦住轻声道:“吴候,提防有诈!”
那边孙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仁的话语已经飘了过来:“吴候是担心我用诈谋?我的幕僚卫士全都离席二十步以外,周边又没有弓弩暗箭,我张仁又是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我身边的阿秀又是一女子,难道这样吴候你也怕?如果吴候心中担忧,不妨此刻便领人下船,我们还是按照另一个建议,选一东吴空船细谈。”
好家伙,张仁这是不把孙权给气疯不罢休。再看张仁又自饮一杯,说不出的淡然从容。对比一下孙权那边的小心翼翼如临大敌,张仁这边简直能用潇洒飘逸这个词来形容了。
孙权强压住心头的怒气,偷偷的环视了一圈周围后确定张仁所说不假,按住周泰道:“幼平,彼以诚相邀,孤又岂能如此懦弱?在此等候!”
说完孙权便扔下众人不管,大步走到张仁对面的座席撩衣坐下,用想杀人的目光瞪定了张仁。张仁轻声鼓掌笑道:“听闻曹公昔日曾言,生子当如孙仲谋。今日一见果然确如其言,吴候确有过人的胆识,不负江东吴候之盛名。张仁先敬吴候一杯!”
孙权瞪着一双碧眼,正想像张仁一样自己取壶斟酒,张仁身边的貂婵忽然道:“吴候且慢!”
“嗯?”
貂婵缓步离席来到孙权的席前,先倒上了一杯酒,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之后,貂婵又顺手从发间拔出一支银钗放到了孙权的桌几上,这才复又坐回张仁的身边。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孙权,这酒菜无毒,你可以放心的吃。不信就拿银钗试试。
张仁微笑着在席下捏了捏貂婵的手。再看孙权鼻子都快气歪了。张仁和貂婵这样哪里是在表什么诚意,分明是嘲笑外加看不起人嘛!气愤中孙权倒满一杯酒随意的向张仁举了举杯便一饮而尽,示空杯时孙权的神『色』间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各自放下酒杯,张仁与孙权这才开始认真的打晾对方。张仁眼中的孙权和史书上记载的没太多差异,头发微微泛出金『色』,眼瞳也是东方人少有的蓝『色』,人高口大,身上也有着身为一方诸候应有的霸气。反过来孙权看张仁却着实有些意外,因为张仁看过去太平常太平常了,如果不是知道对方的身份,再加上张仁当了这么多年的夷泉领头人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上位者之气,诂计扔到大街上也没谁会注意到。说句难听点的话,张仁身边的貂婵可比张仁有看头多了。
双方默不作声的互敬三杯,张仁先开口道:“购船的钱帛诸物,吴候都带来了吧?”
孙权哼了一声道:“这个自然。不过张夷州执意要见孤一面,应该不止是卖船这么简单吧?”
张仁笑了笑道:“那当然。说实话,我觉得你我二人应该借这次交易的机会,面对面的好好谈谈。”
“有何事可相谈?”
张仁道:“何事可相谈?吴候,你我之间可谈的要谈的该谈的太多太多了。别的先不去论他,你的江东和我的夷泉,为什么非要打个你死我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