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启元帝看见,进来的人并没有在凤阳宫里见过,心里便有些奇怪了,再看服色就明白来人是哪里的。果然,后面进来的人,躬着腰手里奉着装着花令的木盘。
是敬事房的人。
启元帝的脸沉了下去,但是心中尚有一丝希冀,想着会不会是她拉不下脸来找她,才会让敬事房的人过来。比如那木盘里,只放了她一人的花令。
但是坐在这里,那太监捧着的东西,他一览无遗,里面放着满满的花令。
启元帝寒声道:“朕并没有传召敬事房,尔等为何无诏前来。”
敬事房的领事太监,抖着腿回道:“回皇上,奴才奉皇贵妃娘娘之命,前来奉上花令。”
果然是她。
启元帝闭了闭眼,手紧紧的捏成了拳头,心里面又开始觉得钝钝的痛。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启元帝猛的站了起来,整张桌子都被他掀翻了,上面的奏章立刻摔了一地。
“皇上息怒!”
“皇上息怒!
满殿的人扑通一声都跪了下来,刘义胆战心惊的抬头瞄了一眼,便发现皇上气的俩眼发红,胸膛剧烈的起伏,额头青筋暴出。
启元帝突然走到了捧着花令的小太监面前,盯着那各色材质的花令,开口道:“既然如此,那朕便如了你的心愿!”
刘义轻轻的松了一口气,但是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皇上的下一个动作,他只是站在那里,伸出的手一直没有落在别的花令上。
那红色玛瑙制的蔷薇花令,极其显眼的摆在所有花令的正中央。
那抹红,刺的启元帝双眼发热,在心中轻轻的问着自己,难道她对他真的没有丝毫情谊吗?果真如母后所说,后宫中的女人,是没有真心的吗?
启元帝将那枚蔷薇花令拿在了手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紧紧的捏住了花令。刘义见了,在心中无奈叹息,心想皇上果然还是丢不开手。
突然,启元帝开口道:“摆驾凤阳宫。”
刘义点头应是。
启元帝低头看着手中的精致的玛瑙蔷薇,在心中决定要去凤阳宫里当面问清楚。这一次他不会心存幻想,而是好好的问个明白。
若是她当真对他无意,那么他便顺了她的意思,不会再去烦她了。
他一定要问清楚。
于是,满宫翘首等着皇上来的妃嫔,就发现皇上的龙辇又一次往凤阳宫去了。
也不知道哭湿了多少帕子。
得到消息后,元歌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并没有把握启元帝,之后一定会来凤阳宫。不过就算他不来,她也有别的办法,只是自然还是来的好。
她冷着一张脸,福身道:“见过皇上。”
启元帝以前来凤阳宫,总是面色和缓,甚至带着浅浅的笑意。但是这一回,却黑着个脸,脸色极其冷漠,吓的宫女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都退下去。”启元帝发话,柳嬷嬷等人虽然担心,但是也只能带着人都退了下去。
元歌见此,瞥了启元帝一眼,便往里走去。
启元帝捏紧了手中,已经被捂的温热的蔷薇花令,神色复杂的看着往里走的背影,眼中一片萧瑟。是了,她在他的面前,从来都是这样淡漠,只有他一个人傻开心却全然不知。
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他终于抬脚跟着进去了。
元歌站在窗前,听见身后的动静,便知道进来的人是谁。她嘴角微微一翘,头也不回的冷声道:“皇上还来凤阳宫做什么,臣妾还当此宫要改名冷宫了。”
启元帝顿时被堵的张不开嘴,明明是她心中无情,做的事不对,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元歌没有得到回应,再接再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