讳,生怕一个措辞不当就让曲凤来做出什么傻事。
屋子中刚才摆好的菜都没有怎么动,这会儿已近深夜,几人都有些饥肠辘辘,李师师拉着黄莺跑去热菜,因为考虑到客人的需要,三栋魁楼都有独立的供暖,如同地方土炕的那种方法,不过为了避免烟尘熏眼,是以水气流通,两人端着菜跑上跑下几个来回,将几个下饭的肉丝青菜热了个七七八八,下酒菜端下去也就没有再端上来。
吃饭的时候气氛诡异,曲凤来坐在曲功成旁边,另一边坐着花魁李师师,不过黄莺不知被这个女人灌了什么汤,时不时的相互咬下耳朵,难得的没有缠着陈铜雀。
陈铜雀乐得清闲,跟曲功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大都是些没有什么营养的问候,曲凤来埋头吃饭,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不时给曲功成夹几筷子菜。
大理是稻米之乡,所产稻谷香润回甜,虽然产量没有被誉为“天下粮仓”的江南大,但口感绝佳。两碗米饭一下肚,便觉得神清气爽,惫懒的很。
小铃铛被支出了院子,两个男人自然不会去干收拾碗筷这种琐事,便只能是女子来做,李师师不顾自己的花魁身份,重着几只油腻的碟子准备下楼,黄莺从小到大野惯了,也就没有那么多大家闺秀的条框束缚,抱着几个精致小碗就朝楼下跑,曲凤来有些面颊微红,却又拉不下脸面主动收拾,如坐针毡。
好在李师师与黄莺回来的也快,李师师左手提着一壶在一个老酿酒匠人那里得来的极品中段酒,没有名字,但芬芳扑鼻,右手端着一盘凉拌花生米,红白绿相间,煞是好看。
黄莺一手断一只盘子,有一盘熏干腊肉,有一盘小河虾,她腮帮不断蠕动,想来是尝了个鲜。
曲功成吃饭的时候还在想饭菜虽香,唯独缺酒,没想到是让自己先把肚子填饱才来一醉方休,捻了一颗花生米,辣中带甜,回味无穷,嬉皮笑脸道:“师师姑娘,我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段时间可不是花生的成熟期,你们是怎么保存花生的新鲜却又不让它发芽的?”
陈铜雀扔了一颗放嘴里嚼了嚼,眼前一亮道:“当初闯荡江湖时,最喜欢到别人田中偷花生偷地瓜,地瓜还好,洗干净了就能吃,但花生虽然香甜,剥壳却是大难事儿,特别是这种饱满的,每次都把两个大拇指按的疼痛无比。”
李师师正要开口,黄莺抢着说道:“我刚才一看到这盘花生便问了师师姐姐,这可是她自己做的哦,剥壳,去衣,都是她和小铃铛两个人完成的,别说在马耳镇,就是整个大理,也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呢!”
陈铜雀打趣道:“哟,看来咱们还是粘了你老人家的光才享受到的哦,要不是你这小鼻子灵,李姑娘可不一定舍得端出来。”
李师师轻声笑道:“殿下若是这么说,小女子恐怕就睡不着觉了,保不齐哪天就被上面的人除了名。”
陈铜雀哈哈笑道:“我可做不出来这种辣手摧花的荒唐事,再说了,你现在跟莺儿情同姐妹,我哪怕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是?”
李师师摇头轻笑,给在座几人包括她自己都倒了一杯酒,屋子里酒香四溢,边倒酒边说道:“我从懂事起,活动范围也就只有翠玉楼这一亩三分地,平日里最开心的事情,莫过于跟小铃铛出城踏青,可是近段时间天寒露重,出去踏青的机会也就寥寥无几,加之蝶娘的阻挠,整日里也就只能坐在这小楼中浑噩度日,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晚上千方百计取悦男人,一向胃口不好的我每过夏季都会胖上几分,但我始终相信,要不了多久,在我人老珠黄不再窃居花魁之位后,要回生我却不养我的巴蜀走一走,去看看有神仙隐居的北邙山,去瞧瞧有蛟龙飞升的黑水河,相比于巴蜀的穷山恶水,冠绝大理的仓山洱海蝴蝶泉似乎光听名字都有些莫名的小家子气了。”
陈铜雀捏紧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