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韵这边刚陷入沉思中,那边却感觉到肩头一紧,整个人便被一双遒劲的大手拎了起来,轻易的就像拎一只小鸡似的,搞得钟离韵心里直呼跌相,干脆两眼一闭,两腿一蹬,任他拎去,任其他人看去吧,只要她自己看不到就行,往往有时候掩耳盗铃并不是愚笨的行为,而是更为聪明的行为,别人怎么想的与她又何干呢?只要自己感受不到不就行了,哪怕只是图个心里安慰,那也是满足自己的一种方式,必要时何乐而不为呢?如此想想其实世人也挺逗的。钟离韵陷入自己的感受中,嘴角不知不觉的也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只是这感觉还没细细体会呢,肩头突然一松,整个人便落了下来,钟离韵下意识的便要向后来了个后空翻,欲以之来使她身体保持平衡,只是,这风头还没出呢,洋相被却弄了出来。身上的伤还没好呢,哪经得起她这般大幅度的折腾,遂人刚翻了上去,还未落地,钟离韵便明显的感觉到了经脉隐隐的疼了起来,胸口一闷,嘴里一甜,一口血溢了出来,人也扎扎实实的从半空中摔了下来,钟离韵闷哼了声,深低的脸上只是轻轻皱了下眉头,不着痕迹的用手将嘴角的血痕给擦了去,这才抬起头来,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动作敏捷轻快,毫不拖泥带水,自然的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钟离韵看了眼没有任何表情的钟离战,后者只是淡淡的看了眼她,并未说什么,使得她都感觉有点猜不透这将军的想法了。而一旁的太子依旧是那一副温和的模样,既看不出嘲笑之亦看不出关心之感。唯有路过的几个不足为道的下人,见到钟离韵此番丢人现眼的举动,不禁不约而同地投来了鄙夷的目光,红果果的嘲讽之意勿需多言,只是这些对于钟离韵来说都是次要的,反正她的丑事又不是一件了,何怕再多这么不痛不痒的一件呢,浮云罢了。
“爹,把我带到这边来是为何呢?”钟离韵看似满脸疑惑的看着钟离战,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钟离战依旧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并不打算回答她的话,然而那深邃的眼神又无法去估摸,弄得钟离韵心里不太有底,但那表面却并没有任何不宜的地方,依旧是那么的无辜。倒是立于一旁的太子一脸温和的笑意走了过来,颇为礼仪的问道:“请容本殿下插句话,不知钟离大公子,方才是如何游到对岸去的?为何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呢?还望钟离公子能够透露一下,也好满足一下本殿下的好奇心。”
钟离韵暗自在心里冷笑了下,要是被他们发现痕迹的话,那还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言,如若不是事出突然的话(鼻子太痒),哪里还会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踪迹,更遑论那般丢脸的让他把自己给拎了起来,只是可惜了,本来还想继续看着这出戏的,只可惜被她的那个喷嚏给毁了,越想越自责,镇国将军亲手将钟离公子推入莲花池中,如今尸首难觅,这种爆炸性的新闻一旦传了出去,一定会震惊国内外吧。虽然他是一个废物,虽然她时常被众人所鄙弃,但又也并不是她的错,谁让她错生将军府呢,毁了将军的一世英名,说来也罪不至死,无论如何,镇国将军的这种做法就是不对的。由此,不必多说,钟离战的伟大形象必定会因此而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污点,难以抹去,更会遭到自己乃至众人良心的谴责,从而坐卧难安。思及此,钟离韵那叫一个兴奋哪,瞳孔里直冒光。只是当视线触及太子那求知若渴的目光时,钟离韵这才惊觉自己早就把戏台子给打翻了,压根儿就无法继续演下去了。只好不留痕迹的回道:“启禀太子殿下,小的还真不知道自己没留痕迹呢,对了,好奇会害死猫哦。”钟离韵故作天真的对他笑笑,便不再多说,双手抱肩,上下摩挲了下,表示很冷,只是缩着头的模样看着的确懦弱。
“混账!谁教你这般对太子殿下说话的!”钟离战瞪着她,怒斥道,同时又转身正对着太子,双手抱拳说道:“犬子无知,还请太子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