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奔跑c挣扎c战斗的痕迹,让人不禁怀疑她是不是直接从卧室瞬移到了这个被丧尸团团包围的地下仓库。
现在正是盛夏,天气本就炎热,不透气的仓库更是像一个大型的烤箱,闷得人满头满脸都是汗。张晓霞跟着陈慧敏他们一行人逃到地下仓库已经三天了,这三天她没洗过脸没刷过牙更没洗过澡,身上已经隐隐散发出了馊臭味,只要她挠一挠头皮,指甲缝里就全是白色的油脂。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那么邋遢的一天,但是谁不是这样呢?这样一想,她就能够很勉强地接受现状了。但是现在突然来了一个干干净净白白生生的女孩子,她心里就起了些许波澜,开始觉得不平衡了。张晓霞嫉妒朱珠的干净懵懂,羡慕她的好运气,同时也好奇她的经历。她看起来瘦弱娇小,眉宇间也没有类似于许韶华的那种凛然气质,是什么使她平平安安地活过了这漫长的五天呢?
失去了丈夫的陈慧敏和张晓霞想得很像,但她比张晓霞年长许多,丰富的社会经验使她善于抓住任何有利于自己的因素。幸运不可能持续五天,朱珠必然是有什么依仗,自己与朱珠交好总是没有坏处的。她上前一步,露出了友善的笑容:“欢迎你,小姑娘。我叫陈慧敏,这是我儿子冯君山。”她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孩推出来,那个小孩趁陈慧敏没注意的时候对朱珠做了个鬼脸。陈慧敏又向朱珠介绍白靖宇:“我外甥白靖宇,他今年刚在英国拿到基因学博士学位,不过现在是没什么用了,哈哈。”
“你们好,我叫朱珠。”朱珠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朱珠拥有不被丧尸察觉的异能,她虽然害怕丧尸,但心里并没有多少危机感,这就使她对这些幸存者产生不了所谓的找到组织的庆幸与喜悦之情。她动作隐蔽地打量了一下他们所处的地方,发现这是一间占地不大的地下仓库,一排又一排垒到天花板的箱子堵死了窗子和入口。仓库的左边停着两辆蓝色的叉车,其中一辆的挡风玻璃上赫然印着一只乌黑的血手印。仓库的右边用绒毯铺了四张简易的床铺,在这里的五个人有四个人都在她的周围,第五个人背对着朱珠躺在床上,偶尔发出一两声虚弱的呻|吟。
陈慧敏抬手看了看腕表:“十点半了,君山,你去帮许姐姐换一下热毛巾。”
冯君山对陈慧敏敬了个歪歪斜斜的礼:“遵命,夫人”,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地跑到许姐姐身边去了。
“她怎么了?”朱珠问。
“她昨天突然就发起了烧,但我们没有药。”张晓霞咬了咬唇,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药房那边的天花板上面装了铁网,我们爬不过去。”
“如果她下午烧还不退,我就”白靖宇皱着眉,低声道。
“别胡闹,靖宇!”陈慧敏瞪了白靖宇一眼。“你下去就是给丧尸送菜的。别学外国的个人英雄主义,你一个人杀得完所有丧尸?”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朱珠接话,然而朱珠只是眨着眼睛看陈慧敏,并没有t到她潜在的意思。陈慧敏只好转过话头,指了张晓霞给朱珠介绍:“这是张晓霞,今年才读高二,应该跟你差不多大吧。”
张晓霞对朱珠局促地笑了笑。
“我今年二十了。”朱珠挠了挠脸蛋,她看起来有那么显小吗?
“你这是娃娃脸啊,完全看不出来二十。”陈慧敏爽利地扬了扬眉毛,继续道。“生病的那个是许韶华,她以前是这里的库管,如果不是她一路带我们过来,我们也活不到现在。我们是三天前结伴从青田区那边逃出来的,来到这里的时候路上只有两三只丧尸,我们还以为这里是安全的,结果车一停,我的天,成片成片的丧尸就冒出来了!这种要命的时候车偏偏熄火打不着了,好多人当时就被丧尸拖走了。我们一路疯跑,最后被许韶华带到了仓库里,算是捡回一条命。三十多个人呢,最后也不知道多少人活下来了。”她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