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留在山上。”
朱大山擦着满头的大汗,憨笑道:“教官让俺干啥俺就干啥,没什么好多想的。”
“你这夯货,让我说你什么好?”
林冲哭笑不得地指着那口大缸,“说说吧,怎么淘换来的?这三四百斤扛上山来累坏了吧?”
朱大山嘿嘿笑了笑,“一点都不累,俺浑身有的是力气。俺想着,山上的兄弟越来越多,现在还好一点。可等到了冬天,地里上了冻,水上也结了冰,天寒地冻的也没个吃食,便想起了俺娘活着的时候腌的咸菜来,虽不算美味,但下饭最合适不过。俺下了山之后,便寻到了一处做缸的铺子,给人家做了一天的工,换回了这口缸来。”
林冲心里闪过一丝感动,点点头问道:“那我给你的一文钱呢?”
朱大山愣了一下,皱了皱眉头,又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面带着惶恐支支吾吾道:“好像是俺也不记得,给随手丢到哪里去了。”
林冲无语地摆摆手,“行了,你先回去歇着吧。”
朱大山小心问道:“教官,你没生俺的气吧?”
林冲笑骂道:“若和你一般见识,用不了几天,我就会被你给气死了。滚吧!”
朱大山也是个贱皮子,林冲骂了他两句,反倒放下心来,乐呵呵的又扛起缸,往后山厨房晃晃悠悠地走去。
让朱大山冲锋打仗他不含糊,但肯定不是块经商的料,对于这一点,林冲早有了心理准备,因此也并不失望,抬眼望向下一个人。
狗儿满脸愧疚地跪倒在地,咬着牙道:“请教官责罚!”
林冲看他两手空空,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为什么?”
狗儿硬着头皮丛怀里摸出那一文钱来,“俺下山转悠了一天,可没一个人愿意和俺换。”
林冲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你走到哪都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欠了你钱没还一样,谁还敢搭理你?”
狗儿老老实实地挨了林冲一脚,咬着牙不说话。
林冲摆摆手道:“行了,这也在我意料之中,去歇着吧。”
狗儿后面,是同样空着双手的张放牛。虽也一无所获,但神色却坦然得很。
听名字,便知道张放牛出身贫寒。虽名放牛,但这却只不过是他爹一个美好的心愿罢了。穷苦人家,能有两亩薄田种就不错了,又哪里养得起牛?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放牛从小,就是被他爹当成牛来使唤的。又因为他小时候害过一场大病,虽保住了性命,但却连落下了病根,脑子不太灵光。爹娘在一场时疫中双双死去后,他便跟着同村人上了梁山。
林冲对他,和朱大山一样本就没抱什么希望,因此自然也就谈不上失望。只是走过场一般地问他道:“你的钱呢?”
张放牛揉着肚子道:“俺换了一个炊饼。那掌柜的原本还不肯卖,可耐不住俺百般恳求,差点都给他跪下了,那老财奴才松口。”
扈三娘在旁边瞧着好玩,忍不住插口问道:“那炊饼呢?”
张放牛讪笑道:“俺本来想着,带回山来给教官吃。可捱到了午后,俺实在饿得狠了,便没忍住自己吃了。”
林冲不耐烦地挥挥手,“知道你饭量大,一个炊饼顶什么事?这会儿是不是又饿得狠了?那就赶紧滚吧!”
张放牛撒着欢跑远了,林冲不由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自己手下这帮亲兵,整体智商真的堪忧啊!
张放牛后面的刘黑子,非但两手空空,脸上还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上下的衣服,也没几处完整的。
林冲有些麻木地叹口气问道:“这是咋了?好好的一张黑脸,怎么变了颜色?”
刘黑子满脸委屈道:“那些臭乞丐,也太不讲理了。说好了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