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将这个少女置于死地了。
阿黛拉面无表情地走上前去的时候,远远缀在队伍末端的两个身披斗篷的人中终于有一个忍不住了。他给了身边的同伴一胳膊肘,压低了声音问道:
“喂,那怎么说都是你女儿吧,你不去关心一下吗?好歹做做表面工夫吧!”
那人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那可不是我的亲生女儿,谁知道是哪里来的野种呢,要不是那个贱人在生下她后就血崩死了,我非得让她吐露出来奸夫是谁!”
“你就那么确定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算啦兄弟,想开些,要想人生过得去就得头上染点绿嘛。”
阿黛拉的父亲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玫瑰骑士不出法师,我们这一辈也多少年没有过法师苗子了,你见过一出生就被‘根源’认定了的人么?我已经把她的双手打断重接了无数次,以后她再也做不了细活了,看她怎么去当法师!法师手下,一丝一毫的差误都会导致难以想象的后果呢!”
世间万事万物均由根源而生,根源同样也是法术之本。那是创世神在创造世界的时候遗留下来的永动的能源,是这个世界的基石,没有根源做支撑,这个世界便不可能存在,法师们至死也想得到根源的认证,好在修行的路上走得更远更久一点,却不知他们费尽毕生心血追求着的东西,在遥远的东海之滨,已经被一个见识狭隘的父亲给毁掉了。
根源的认证可能来自于血脉也可能来自于运气,然而这人甚至都不肯把自己的同情心和信任多赋予自己的妻子一点,便凭着一厢情愿和偏见,认定阿黛拉是个野种了。他现在只想盼着前妻留下的小姑娘能死在这里,然后他就可以另娶新欢了,毕竟几天前某位长老的女儿还面带羞涩地对他投出过玫瑰的花束,向他发出过婚姻的请求呢——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股冰冷的c让人毛骨悚然的目光逡巡过了他的全身。那种感觉太可怕了,带着明显不属于人间的气息,携万千阴气冷意向他袭来,就连这么轻描淡写的一瞥都能让人浑身绷紧目光发直,他赶忙从兜帽底下扫了眼周围,是谁在用这么可怖的目光看他?
结果他一看,就发现那道目光的主人是谁了。
阿黛拉。
她站在遥远的巨石之畔,身前是汹涌的人群,或情绪高涨或不怀好意,身后是奔腾咆哮的海水,偶尔溅起的浪花会飞上岸来,将这块石头周围全都用水雾打湿,阿黛拉长久地c静默地站在那里,直到浑身都湿透了,才轻轻说了声什么。
周围的杂音过于巨大,她的声音又小,甫一出口便被淹没在别的声音里了,只有离得近一些的人才能通过她的嘴型,隐约看见她说的是一个叠词。
妈妈。
她走上前去,将两边长长的姬袖挽起,露出线条流畅的c白皙的小臂,就在她的手接触到剑柄的一瞬间,那块矗立多年都没有半点风化迹象的石头突然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阿黛拉一挑眉,露出个“果然如此”的微笑,她双手使力,开始努力地将胜利的长剑拔出,这把装死多年的剑却终于活了过来似的,作出了未曾出现在任何典籍上的反应。围观的人们也被这一景象给怔得没了别的反应,许久后才有个人颤巍巍地说了声:
“我怎么觉得那把剑是在逃跑呢?”
——此言甚是!胜利的长剑根本就不是在迎合阿黛拉的拔出的动作,而是在拼命往里钻的更深一点,好脱离这个小姑娘的魔爪!阿黛拉将一只脚都踏在了石头上,一只手按着石头,另一只手拼命拉着剑柄,咬牙切齿地低声喝道:
“给c我c出c来!”
胜利的长剑发出一声不情愿的悲鸣,终于被强行扯离了它多年来的安身之地。光华大作下,那块巨石轰然碎裂,有一块石头从悬崖边上掉了下去,阿黛拉随便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