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畏缩稍许,道:“老爷,不是老奴搅扰,实则”
结果管家还未说完,一粗狂声音入耳,常羽诚抬头看去,一壮硕如人熊的黑胖子已经大步进入书房,举手投足间全是猖狂傲气。
“常大人,若是有什么燥人事,不妨与在下说说,兴许在下能为大人解决一二!”
“尔乃何人?胆敢到此放肆?”常羽诚怒声起身,一时间他须飘眉皱,宛如一只发狂的老狼。
“常大人,你年岁长于在下,加之主子叱令,故在下才敬你三分,不然你以为在下会在此与你客气?”
黑胖子张祁冷笑直视,目中精光如利剑般刺入常羽诚的心魂,一瞬间的愣神,常羽诚恍然想起此人,片刻之后,常羽诚冲管家道:“到外面守候,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半步!”
“老奴明白!”管家匆匆离开,关好屋门。
张祁大大咧咧坐下,那股子糟粕粗俗之气让常羽诚心下怀困惑,为何俊美宛如玲珑仙儿的主子会收下这么个奴才狗。
“大人,长祁连那个家伙入了海记商货行的暗股,此事你可知晓?”张祁一语直来,全然不给常羽诚思索空隙。
“此事老夫知道!”
“知道?常大人说的轻巧,长祁连乃卫桓的臂膀,而卫桓偏向齐王,长祁连更为齐王阶下臣,若是因为他的缘故,使得齐王发现商货行暗有其它势力,这个罪你可担的起?还是说你觉得自己的脖子硬了,竟敢生出小心思?威胁主子?”
话风渐冷,张祁目漏凶光,那股子杀意好似寒风冲涌,直钻常羽诚的耳廓,只是常羽诚能够做到散骑常侍这中枢官位,又在风起云涌的中都安稳几十年,本就不是什么庸才。
面对张祁的威吓,常羽诚缓身坐下,那股子泰然自若让张祁心中不畅。
“长祁连私自入海记商货行暗股,就是老夫亲手暗中置办,至于为何这么做,老夫全是为了主子的安稳,你个入位几日的毛头崽子,就敢在此吆喝老夫?真要担忧项上人头的也应该是你!”
“哼哼!”张祁冷笑:“常大人,人嘴两张皮,说话如放屁,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出事怎么办?此番长祁连被陈定硕揪根出来,其子又亡命在分部商行货仓里,这事长祁连就算入狱,也不会罢手,况且陛下亲临都府衙问案,中书c太府c九门督司全都目盯此处,万一出漏子把主子牵扯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老夫就是身死也不会显露主子丝毫!”
常羽诚硬气起身,他从旁边书架后的暗格中拿出一纸密令,递与张祁:“朝官在位,何人不贪钱?海记商货行乃大夏商行巨首之一,其眼红者不计其数,若独自占有,恐怕早就被查封!为保主子安危,老夫以狡兔三窟之计,暗中涉引各阁的高官入商其中,即便真出事,这些朝官背后势力就会先一步掺杂其中,介时混如江水的格局,绝对让主子如立泰山,而这才是主子想要的,不然为何要让你等狗奴才在江淮兖州城,私寻天雷珠入都?”
话到这,张祁憋气于胸,常羽诚挑眉凌人:“张大少,你的所为,老夫清楚的很,所以,老夫劝你说话恭敬点,不然哪天稀里糊涂丢了狗命,就算你那北疆黎城内的骑都尉老子也保不了你!”
“你”张祁顿时怒然,可是在主子叱令下,再想到自己所途的前程,他只能压下燥怒,缓了一息后,张祁转怒为笑:“常大人,在下方才嘴碎,不到之地,您老多担待!”
“哼!”常羽诚冷哼:“这密令上的人都是朝中各阁朝臣暗入海记商货行的明细,此番长祁连事出,余下这些必会心慌,乃至他们身后的势力也会受到影响,主子派你来,意思老夫明白,就是以此为毒心,扩散潮水,引起滔天波浪”
“常大人,没想到您谋略如此深远!”张祁恭敬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