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浩颓然一叹:“王爷,秦桧加赋,很多钱财都是给官家收购了文玩字画,玉器珍宝。您告秦桧实际上就是告官家啊。”
赵瑗顿时失去力气,自己的力量都是赵构给的,就算跟秦桧斗,也要官家支持才有胜算,要是跟赵构斗,那是百死无生啊。
“王爷,史大人是不是觉得秦桧控制中枢,内联官家,外联群臣,没有办法跟他斗啊?”张曜宗问赵瑗。
赵瑗点点头:“不是我不想为民除害,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张曜宗分析道:“其实王爷把秦桧想的太厉害了,这些年秦桧排除异己,把不同政见的名人高士都发配到各州府,其实是帮了我们。天下之根本在于各地州府,各地州府安,则中枢安。否则仅中枢安,天下州府不安,则还是天下大乱。现在各地州府的都是名士,对秦贼一向不满,则我们斗秦桧,不但各地州府不会生乱,反而可能成为助力。除了江浙两省,去岁其他各省都没有加赋就是明证。”
“秦桧现在的力量就是用官家名义把持朝政,对官家用珍宝贿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其实秦桧就是拿官家的钱财来赌官家的嘴,只要官家明白天下之财本就是自己的,自然对于秦桧如此巧取豪夺不满了。江浙去岁加赋上百万贯,只需问问官家收取的珍宝几何就知道是否秦贼从中过手了。”
“妙啊,就是谁去问官家去岁收了多少珍宝啊?”赵瑗还是愁了脸。
张曜宗也不说话,其实人选也有,永嘉去问,赵构不会生气,但是张曜宗不愿意永嘉踏入这潭浑水中。
“大人觉得秦贼在中枢内外勾连,无从下手是吗?其实我觉得要点就在内外勾连这几个字上,只要让官家对秦贼不满,则秦贼就要失去半成威风。其次秦贼任人唯亲,小人居多,有才有德者寡,岂能无把柄落于人口,只要广为宣传,则必能落下一二人,关键在于候补者不能再让秦贼把持,如此一来,此涨彼消,则正邪必能逆转。”
“光世啊,你说的容易,怎么做啊。”史浩又提出问题。
“王爷和史大人久居深宅,还能听闻秦贼党羽恶行,则市井中百姓对于他们的恶行更加了解,只要广为传颂,形成一股民意。上达天听,不由得秦贼不妥协。”
“光世,你有办法了?”赵瑗看着张曜宗侃侃而谈,似乎心中胸有成竹。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斗志。
“张公子,王爷只要等待,就能继承王位,但是要按你说的现在就与秦贼翻脸,则成败无法预测,你可不要害了王爷啊。”史浩还是见不得张曜宗受宠。
“史师,王爷可以等,但是大宋等不了啊。我在江南见了李显忠。自李显忠被发配地方,心中郁结难消,生了一场大病,还好痊愈了,但吴麟吴大人呢?这十几年战事是平淡了,我大宋能战的大将也无几人了,江南各地竟然会出现十里无人家的情形,还不如昔年宋金交战时的情形呢。我辈生此乱世,当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怎么能顾及一己之身,置天下黎民于不顾呢?”张曜宗说的义愤填膺。
赵瑗也听的热血沸腾。
“是啊,光世,我早就不想这么活着了,每天都和前一天一样,后一天的日子又和今天一样,我也是大宋子民,我也想为大宋出力。干了。只要你计划稳妥,我支持你。”赵瑗难得的表了一次态,吓得史浩连忙阻拦,被赵瑗拒绝了。
“史师,你不要劝本王了,本王已经决定了,就不会再更改了。咱们还是听听光世有什么办法吧?咱们帮他查疑补缺,一起努力吧。”
史浩瞪了张曜宗一眼,无奈答应赵瑗的说法。
“王爷,我准备先从报纸做起,最开始只是刊登时事,趣闻,知识。让百姓了解,知道报纸,然后接纳报纸。然后在报纸上爆料秦贼党羽的恶行,不能一概而论,要挑一个重点人物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