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拾京回房越想心里越不安,可他又不知该怎么做。
饭菜无味,心不在焉吃了几口,拾京放下碗筷,对着空气发愣。
该如何解释,如何说,才能让她不生气?
想到南柳因为受凉头疼,拾京细细思索了一番,决定拿着香囊去找她。香囊里的药很管用,他也可以借此机会再见她一面,把话说清楚。
有些东西悬而未决,是会在心口酿出苦芽来,再加上独自一人的冥思苦想,想不明白,那些苦芽就疯了般的长,不一会儿,心底就遍地野草,细察之下,心中一片烦杂,更令人惴惴不安。
拾京为使自己心安,下定决心要把事情说清楚,并告诉她,昨晚她入过自己的梦,他醒来时,那种流连不舍的心情,到现在还记得。
拾京想,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心烦意乱又想亲近她又想逃开她,似烦又似依恋的矛盾心理,但他确实是喜欢她的。
每次听到她说话,看到她笑,自己的心就跳得很快。
南柳很美,美的像阿爸曾经念过的诗,他虽不知道她究竟是哪里吸引自己,但想起那晚月色下轻纱衣笑起来像溪水的她,他就不由自主的微笑。
拾京想明白了。
他真的喜欢她,对她的喜欢和之前被她碰到那种惶恐不安,想要迅速挣脱她的不舒服是分开的。
他起身翻找着那个夜色香囊,换下来的衣服找了,床上也都找了,却没找见。
他蹙眉回忆了一阵,推门下楼,来到客栈外的街道。
太阳早已落山,但夜色还未深,街上是暗沉的灰蓝色。
白日欢闹的街道,现在很是寂寥。
街上空荡荡的,唯有墙角坐着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也不知在做什么,仰着脸东看西看。
拾京低着头,在一地枯萎半成泥的花瓣中找着那只香囊。
他从城门开始,慢慢走着,一寸一寸地翻看着。
不远处一家早已关张的店铺门口倚着一个乞丐,乍一看,她身上衣衫破烂,像是布头拼接出的,细瞧,却发现这个身着破衣的女人身前放着一方琴,用上好的木匣装着,外头还裹了块完好的碎花蓝布。
她是位琴师,落魄的琴师。
那位落魄的女琴师此刻正眯着眼睛,目光追随着拾京来回了三圈。
拾京再次从她身旁走过时,那女人开口说话了。
“找什么?”
声音很沉,调不高,却很清晰又有穿透力。
拾京停下来,看了她一眼,突然问她:“你有捡到?”
那女人惊讶一瞬,哼笑道:“你不说找什么,我怎知有没有捡到?”
拾京换了种问法,道:“不管是什么,你有在地上捡到东西吗?”
那女人盯着他看了好久,慢悠悠道:“很抱歉,没有。”
拾京面无表情,语气却全是不信:“那你为何要问我在找什么?”
“奇了怪了,是个人,见到你来来回回俯身弯腰的走街道,都会知道你在找东西吧?”那女琴师慢吞吞伸了个懒腰,“你这孩子太奇怪,说的好像跟我捡了东西不给你似的。”
对于她这种说法,拾京微微撇了撇嘴角,对着她看了好久,收回视线,再次在满地花瓣中寻找起来。
那女人眯着一只眼,见他长发拖到腰下,猜测着他的身份。
不管在哪个州,尤其是男子,劳作的人也好,士族权贵也罢,都不会如此打理自己的头发。
劳作的人,头发不会太长,会经常稍微修剪长度,出门就盘起或塞进帽子里,方便干活。
而权贵们,无论有没有官职,都会束发戴冠或是高高扎起。
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