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封明月找南柳谈话,大概意思是南柳要是留着拾京,继续在青云营待着不太好。
“虽不是军营,但也有规矩,你尽早启程回京吧。”
南柳笑眯眯应下了。
拾京住在总军帐中,每日清晨庞将军进军帐总要踟蹰好久,神情颇像犯了错不敢回家的人。
次数多了,拾京也知道是自己添麻烦了。虽未催促南柳动身,但南柳感觉的到他也想早日离开青云营。
这日细雨绵绵,南柳醒来,咯咯笑出声,雁陵已晨练归来换衣服,听南柳醒来就乐,好奇的瞪眼看向她。
南柳问:“今日几号?”
“三月二十一。”
“怪不得。”南柳笑眯眯,一边穿衣一边慢悠悠道,“我说北舟怎么这么高兴。”
裴雁陵动作停了下来,神情有些发愣:“北舟?”
北舟南柳一胎双生,不说心有灵犀,但时不时的,还真能感受到对方是喜是愁。
尚在京城时,南柳总会打趣北舟:“昨晚那么欣喜,可是关姐姐又怎么你了?”
北舟四平八稳,一句戳要害:“总比有人长夜漫漫寂寞辗转难入眠强。”
南柳想到这些,笑的更明显,指着心口说道:“我哥,今早特别高兴,我在千里之外都感觉到了。今日三月二十一,关姐姐生辰。”
雁陵没说话,跟那条红色额绳较上劲。
南柳的同胞哥哥封策封北舟,十五成婚,王妃是大理寺少卿关山秋,比他年长三岁。
裴雁陵深吸口气,闭上眼吐了出来,坐在塌边看着南柳出神。
南柳换好衣服,摸了摸她脑袋:“行了行了,看你这是什么表情。北舟有什么好的,我都快烦死他了,情这种东西,总是得不到的觉得好,真搂在怀里,估计还不想要。来,笑一个。”
裴雁陵心中烦躁,又不敢让她看臭脸,叹口气说道:“去看你的妖精吧,别管我。”
南柳笑眯眯点头:“成。那你一个人静静。”
她走出帐外,弯着嘴角,一边笑一边说:“多情总被无情恼,有人欢笑有人愁。啧情债啊。”
关山秋性情温和,不喜怒亦不喜笑,虽言语温柔但面上始终给人难亲近之感。
裴雁陵自小就觉得关尚书家的秋姐姐不好相处,也知道自己跟她肯定处不来,因而关系疏远。
可未想到,这个始终端着,她看不顺眼的人,竟然成了北舟的王妃。
裴雁陵和南柳一同长大,与北舟也算是朝夕相处,时日久了难免生情。
可这情还没挖出来送出去等回应,就生生被北舟的立储大婚给断了。
行,关山秋就关山秋吧,反正不是关山秋,也不会是裴雁陵。夫妻二人恩爱和睦是好事,她愁个什么?
裴雁陵愁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想明白后,心里也没那么堵了,系上额带,走出营帐。
暮春细雨缠绵。
裴雁陵眯起眼远看,宋瑜姚检例行‘打情骂俏’,收回目光往近处看,南柳正在教拾京用火铳。
拾京看着手中的火铳,问南柳:“它里面是什么?”
“里面?枪管里面吗?”南柳摇头,“要装弹药,不装的时候什么都没有。要试试吗?”
南柳拿出弹药,倒过火铳,放进一枚弹药,拉了火绳,对准靶。
“要端平,看到这个了吗?准星,中间对准目标,手不要抖,拉动扳机就好。”
她讲完,把火铳递给拾京:“试试,打中间那个圆的。”
一声枪响,惊了好几对小鸳鸯。
今日休息,教场无人练枪,这会儿都在卿卿我我,拾京一枪打出去,大家全都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