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气,杨天佑就去了万香楼。
万香楼是云海府最大的青楼,里边的几个头牌姑娘都是琴棋书画的才女,有的千金一夜,来的不是富豪公子,就是官宦子弟。
杨天佑本以为就像去歌厅一样,找几个姑娘陪着喝酒唱歌弹琴听曲儿就行了,但是他今天来还赶上一幢大事儿,就是万香楼老鸨子给这里的新姑娘小海棠破瓜卖处。
这个小海棠是年幼时被老鸨买来或收养的女孩儿,和别的女孩儿一样,由雇来的老师教授棋c诗c乐等技艺。她学习写文章c弹奏乐器。总的说来,老鸨对这些女孩子不错,让她们吃饱穿暖,并让女佣人严格地看管她们。她们与外界隔绝,很像那些守在深闺中待嫁的小姐一样。
一旦她们成年以后,就会被仔细地梳妆打扮,准备初次接客。这一晚一般安排在她成年的生日过后。对初次有不同的叫法,如“点大蜡烛”c“梳栊”指女人开始接客后,发式就改变了c“”字面意思就是打开花萼,还有更形象的,就叫“破瓜”。
有意者往往先会在青楼办几次像样的花酒或设几回赌局,等确立了自己作为好客人的地位,再开始谈事。
本身也是很隆重的场合,此亦像婚礼:亦是女子一生最足纪念的一日,即为婚期是也。倡门中人,视梳栊的典礼,亦不亚于良家结婚,合卺良辰。妓家一般都会请乐师,点香烛;龟奴穿着正式,给客人和女妓上宴席的菜肴,一本正经地致贺。
像杨天佑这样初次来的客人,是没有资格去做这种客人的,就只有看热闹的份儿了。
杨天佑看着张灯结彩的大厅,感到很喜庆,就在二楼靠栏杆的地方选了一张桌子,有两个普通的姑娘陪坐,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下边举行仪式。
这时候龟奴高声喊叫“带新人,请海棠姑娘移步呀!”
鼓乐声响起,一个穿着大红绸缎,蒙着盖头的小姑娘被一群女人簇拥着从偏殿走了出来,在人群中,这女孩儿显得很是瘦弱,纤细的身子身子有些发抖。
而那个等待小海棠的男客长得五大三粗,一脸的横肉。
小海棠被带到他的面前,一个龟奴叫道:“海棠姑娘叫过客人,这位就是咱们云海府丝绸大王龚大爷。”
小海棠弯腰一礼,那个龚大爷嘿嘿一笑,伸出手里的折扇,挑了一下小海棠的盖头,一张清秀俊美的小脸露出来。小海棠也抬眼看了一下这个龚大爷,忽然惊叫一声,一把扯了盖头,叫道:“我不陪他,我爸爸就是被他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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