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鼓槌便走到城楼上的大鼓旁边,隆隆地一声急过一声地擂起鼓来。众军士见得主将亲自擂鼓助威,心中都是感佩。
“出发!”领军司马一声大喊,城门已经打开,诸军昂首挺胸,步调一致,身上铁制甲叶相互撞击下发出哗哗的声响。直向着城外,向着他们宿命之中的战场走去。
城外正在砍伐树木的诸贼军,见得西平城门大开,一群群精壮士卒已是出城列阵而来,俱是惊恐不已。
他们的头领用胡语大声呼喝着,让他们丢掉斧锯等物,拿起刀剑列阵。然而此刻这些贼军见得对面士卒一色精壮,士气高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疲惫不堪,士气低落的贼军哪还堪得一战?
贼军还在乱糟糟地列阵中,西平军已是在带兵将领的号令下,向那些在河边背水列阵的敌军发起了冲锋。
西平军将士们士气正盛,冲锋之时,城楼之上的廖虎见状,更是用力挥动鼓槌,那鼓点愈发密集,将临战之时的紧张气氛渲染到了极点。密集的鼓点敲击在西平军众将士的心里,他们冲锋的步伐,也愈发快速。十几丈的距离转瞬即逝,列阵的贼军仿佛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西平军便已冲至近前,像是一股吞没一切的汹涌波涛撞击在一块孤零零地礁石上一般,狠狠地撞上那些列阵的贼军。前排的西平军士卒手中的刀枪毫不迟疑地纷纷捅进前排贼军的身体里,一时间,那些被刀枪加身的贼军,心有不甘地留下在这人世间的最后一瞥,便血流如注,倒在地上。
被这一击打得猛然醒转的贼军,巨大的恐惧促使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试图用紧密地阵型来稍缓西平军凌厉的攻势。然而在士气正盛的西平军士卒眼中,他们不管怎样去试图延缓他们的失败,已都是徒劳无益了。
西平军士卒面无表情地一次次挥舞刀枪将前排的贼军杀死,而贼军们,不管如何挣扎,如何奋战为自己求得生机,却还是在不停地被杀戮。贼军士卒不断地倒下,他们的鲜血在湟水南岸的土地上肆意地蔓延着。他们的斗志,也在一次次单方面被对方杀戮的过程之间渐渐地消磨殆尽。
西平军士卒已经杀到了贼军头领的身前。那贼军头领边声嘶力竭地用胡语呼喝着部下,一边举起手中的九环大刀,砍倒了一个接近的西平军士卒。西平军中带队的都尉见状,迅速带着手下士卒,举着盾向敌军头领身边靠过去。
“斩敌军主将,赏万钱,官升三级!”都尉一边出言激励着身边的士卒,一边带头向敌军主将那边冲去:“弟兄们,建功立业,就在此时!”
听得对敌方主将开出的赏格,又见得己方主将如此勇猛,西平军士卒俱是军心大振,前排的士卒举着盾便向那贼军主将而去。
那贼军主将又奋力砍杀了三名冲上来的西平军士卒。他的面目愈显狰狞,不断地用胡语大吼大叫地咒骂着。然而当一排整齐的盾墙逼到他眼前时,他举起大刀,对着这盾墙徒劳地乱砍一阵,却没有丝毫成效。他瞅准了盾牌间的缝隙,正准备举刀再砍之时,盾牌间却如毒蛇吐信一般伸出一杆枪矛,一下便扎进了他的胸口,用枪矛的士兵显然异常用力,那枪头直直从那敌将身后透出,敌将不可置信地看着穿体而过的枪杆,心有不甘地抬头望了一眼。大刀却已是坠在地上。
盾墙后的士卒一拥而上,其中一把环首刀对着敌将的脖颈一挥,敌将的人头已是带起一蓬血雾,冲天而起。
“敌将已死,兄弟们,杀!”
“杀!杀!杀!”西平军士卒听闻敌将已死,纷纷士气大振。各自更加勇猛地搏杀着面前的贼军。
面对着这样如潮水般连绵不绝的攻势,贼军在坚持了不久后,终于崩溃了。
开始是后排的个别辎重杂兵丢下武器,向着湟水的上游逃去,很快这种恐惧畏战的心理便渐渐蔓延开来。由几个人,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