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也许,她在伤心的以泪洗面。他多么想念她啊!他还是个小男孩的时候,特别羡慕南安王拓拔余。拓拔余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小时候也经常一起玩耍。拓拔余从小也是保母抚养,母亲不在身边,但是他的亲生母亲,丽贵嫔,特别惦念他,总是悄悄的给他送礼物,送东西,送母亲亲手做的针线。他就特别羡慕拓拔余,觉得别人说的很对,亲娘的确是最爱儿子的,丽嫔娘娘多么千辛万苦的和亲生儿子保持着联系啊。自己的娘应该也是这样的。
他心里想,心里盼,但是他娘从来没有给过他一点讯息,好像世界上并没有这个人似的,只是他的臆想。
他想,也许是有人拦着,不让母亲跟他见面,通信。也许母亲是被人关了起来,不能苛责她。他想着,等自己长大了,救她出来,他就也有娘了。
再长大一点,他明白了皇位继承人是什么,他知道如果他登基,他母亲大概是活不了了,他也就渐渐不指望了。他心想,这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他,也许她并不爱他,也许她早就忘了有这个儿子。他连她长什么样,是什么性情都不知道,也许根本就合不来,也许根本就没感情。这么多年,没有她,他也活的很好,他的心渐渐坚硬起来了,他心想,没有就没有吧,有或没有也没什么差别,反正他要登基。
但是现在,他登基了,他的娘还活着,幼年时的心情重新回来,他又想见到她了。他心里又升腾起了一丝希望。
也许她也是想他,爱他的。
那是他的亲娘呢!
怀胎十个月生了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的脐带连在她身上。
儿子是娘的宝啊,世上人都知道,如果儿子都不爱娘,娘都不爱儿子了,那世上还有谁能爱谁呢?没有了。
他现在终于能见她了。
他心跳的很快,从来没有这样激动过。他心里想象着她的模样,应该是很温婉的,她有乌黑的头发,淡淡的眉眼,她有柔软细腻的双手和丰满的胸脯。
她非常美丽,非常温柔,她有着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最慈和的笑容。
拓拔叡此时此刻,特别希望贺若或者乌洛兰延在。贺若和兰延是他从小一块长大的伙伴,哪怕他不说,也能懂得他的心思,可惜兰延现在还在流放地。他下了赦令召兰延回京,贺若去接兰延去了。他只好找冯凭和他一起。
他原以为这段路很远,没想到这段路原来是这样近,转眼就到了。他还想能够都走一会呢,他已经准备了好几日了,但他总感觉不够,还没准备好。
他站在宫殿门前。
深夜里,宫人们也都在睡觉,只有一两个值夜。拓拔叡身后的小太监道明身份,那两个值夜的宫女登时吓的脸色都变了,慌慌张张敢过来跪下,战战兢兢道:“皇上万福,奴婢这就去叫娘娘。”
拓拔叡看这宫门口,挺冷清的。宫门上的匾额,油漆都剥落了,门上的铜环都生了锈。宫门外遍生衰草,孤零零的几株松柏立在道旁。大晚上的,门口也只挂着两只灯笼,宫女们穿戴的非常寒素,都是上了年纪的的老妈子,头上连个贵重点的首饰都没有。拓拔叡心里一阵心酸,心说,原来她就住在这种地方。已经住了十几年了。
拓拔叡道:“不用,朕自己去找她。”
那宫女脸色更难看了,表情没有一点惊喜,反而是惊恐不已,脸色几乎要变成灰白。冯凭感觉有异,拓拔叡却没察觉,直接迈步上了台阶就进去了。
冯凭在他后头跟上。
这一路,凡是遇到一个宫人,见到拓拔叡,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战战兢兢的直冒汗。冯凭越走越感觉不对。
闾氏正在殿中睡觉,太监慌慌张张冲进来推她:“娘娘快醒醒!出大事了!皇上来了!”闾氏睡梦中被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