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梭朗苏醒后得知自己深受什么毒害的时候他对自己吞下了第一粒甘难果悔恨不已,不过当他又瞥见自己满是疤痕的手臂,从焕-汀眼球的反射里看不清晰但在他自己心里清晰得可怕的他自己面庞上那同样的疤痕,这种深觉已经毁了的生活的痛楚让他的悔恨渐渐消散,恬不知耻的生活和全然无望的生活,他让自己活在后者里。
因为梭朗甘难果瘾情发作耽搁了墓埃的提前出逃计划,墓埃眉宇间有些不悦,他像无意尝到苦果子了一样吧唧着嘴,这时候来提人的士兵进来了,他们三个带上手铐即刻被带往魔术惊变团。
囚室距离魔术团的临时帐篷不远,出了牢房就能望见,士兵前面两个后面两个,焕-汀担心地对墓埃和梭朗小声说着:“我走后你们怎么办?”
其实她并不担心墓埃,她担心墓埃会直接丢下梭朗自己脚底抹油。
墓埃心不在焉地瞟看着四周,“你就不用管了。”
“那...”焕-汀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又憋在心里了。
梭朗看了看她,“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你明天黎明会回到原地是吗?”
焕-汀很感兴趣梭朗的问话,她友善地冲他点点头。
“如果我们也顺利的话,明早我会再回来这附近,尽量能找到一张纸和一支笔,你画出你母亲的肖像,我到魔罗堡垒后一定给你留意一下...”
梭朗明亮而轮廓温俊的双眼让焕-汀一时间看不到不幸设陷于他身上的丑陋,光是这句话所表达出的心意就是多么的善良啊,焕-汀笑着看着他,“谢谢。”
“前提是她得会画。”墓埃感到无聊地插了一嘴。
他们三个被押着从后门进去魔术团的帐篷,帐篷里面各种嘈杂声混合交织乱腾成一团,可以判断得出已经入席不少观众了。
后台魔术团的工作人员没了上次的忙碌不堪,都静坐在各自角落打量着这三个即将为大家展示神奇表演的奇特物种。
这时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就是在街上马棚旁边朝他们宣念指令的那个人,他朝他们走过来,“你们需要准备一下吗?用什么道具?”他问,鼻子抬得都快高过眼睛了。
“一把匕首就够了。”墓埃礼貌地回答,瞅了一眼焕-汀。
“匕首?”
“是的,别生锈了的就好。”
“好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扭头朝他身后跟班打了个响指,跟班在册子上记录下来,然后他又把头高傲地扭转回来,“还有吗?你们只需要把今天早晨表演的内容再现一遍,只演重点,前面的桥段已交由那个胖子铺垫,不劳你们费心,明天一早你们跟着他赶往宫殿,觐见的时候需要我跟你们讲讲礼节吗...”
梭朗默默观察着说话者的言谈举止,真是高傲的无可挑剔,就连站在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是一副德行,树桩一样立着不动弹,眼里投来那种看着比自己地位低下之人的目光,小人得志的典型。
“愿闻其详。”墓埃恭恭敬敬的假态倒是博得了这位有点势力的人物的一点点好感。
“对于你们,我做出最本分也是最善意的提醒,只管做好自己的表演,只有当王或者哪一位显贵问话了方可回话,不懂的地方就要保持谦卑和沉默,但是不要单纯想象沉默就是不说话了,该说话的时候不说话就是怠慢,你们沉默时候的态度应该是拿捏到位的,是要最大可能的表示出对王之庄严的敬重和崇尚...”
“打断一下,”墓埃撅了撅嘴,“我从不认为庄严适合用来形容一个人。”
大腹便便的男人露出夹带厌恶的不满,这不满并不是来自于墓埃另言之即不认为王与庄严一词相匹配的这种态度,而是来自于墓埃竟然对他自认为是难得好心的提警作出了顺从和感谢以外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