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过得闲适,午膳用过之后,闻鄜又递上了一封信函。陆妤知瞧着上头吾妹亲启四个大字,觉得分外头疼。
大哥也看得太紧了吧,这信函和催命符似的一封接着一封来,送信的鸟儿都要飞断腿了。
打开一看,果不其然是催促她上路往临京去的。
于伯言一行人已经到了临京,路上虽有波折但也还算顺利,眼下已在临京城内修建给贡商的别院中住下。登记造册的官员似乎是知道陆妤知会迟来,并不多做为难,待他们也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想而知其中少不了顾长歌的安排布置。
陆妤知思忖一下,眼下信阳城的事情大抵都办完了,再留下去也捞不到什么好处。相反临京的局势错综复杂,于伯言他们不一定应付得来,早点启程前去也未尝不可。
“顾小哥儿,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顾长歌偏过头,“想走了?”
陆妤知一手支着左颊,看着他悠悠回道,“出来这些时日也有些想大哥大姐了,再者这儿也没什么好玩的了,待着腻味。早些去看看临京作为天子之城,是如何的富丽辉煌也好。”
顾长歌颔首,抬手吩咐闻鄜下去准备马车,收拾好行李。
陆妤知被他说走就走片刻不耽误的雷厉风行惊讶到,扯住他的衣袖说道,“虽说是要走,也不用这么急的。”
顾长歌抬眸,长睫在下眼睑出扑棱两下,“你不喜这里了,便走。”
陆妤知也并非不喜欢信阳城,城中的街市,城郊的风景她都未欣赏完,得了机会若是去西山寺走走,误误禅道也并无不可。临京城是要去,可是也不急于就在今天。
只是顾长歌的想法向来直来直去,面对陆妤知更不会有多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她呆腻了,就换个地方,让她开心就好,旁的都不重要。
“只要你在的地方,哪处我都是喜欢的。即便是那处没有莺歌燕舞,没有俏山秀水,没有美味饕鬄,有你我便觉得风景独一无二,胃口以一当十。”
陆妤知凑近了脸颊,与他的鼻尖不过毫厘之差,看着他狡黠笑着。这是她的招牌笑容,一双眸子盈盈流光,梨涡清浅,唇边的弧度带着几分古灵精怪,惯来是同顾长歌说好听话时带上的表情。
疏忽而来的接近,鼻尖传来清浅的海棠香从她靠近的那一刻,宛若夹着一股潋滟的微风扑鼻而来,沁人心神。
顾长歌总努力让自己去适应她那些分不清真真假假的甜言蜜语,但每每听到,接近,也总会让他心底涌出不知所措的欢喜。
明知道这脱口而出的话语或许不做任何真心意味,但还是期待她说出这些话来哄自己。正如小孩儿明知糖果甜腻会蛀牙,甚至引起牙疼,还是趋之若鹜。
他就是个小孩儿,不知摆在自己面前的蜜糖还是毒药,都甘之如饴。
好甜避苦是人的本能,顾长歌也不例外。
“你想兄姐,我们早些启程也好。”
转移话题,不接话茬,也是顾长歌惯用的应对手段。
陆妤知并不会被他闪躲开的态度打压了调戏的信心,面前的人是个内里沸腾表面不露声色的闷罐子,她早就看出来。那隐隐泛红的耳根,就是最好的证据。
正还欲逗一逗他,闻襄从外头进来了,脸上的表情还挂着几分疑惑。
“主子。”闻襄顿了一顿,眼光瞥一眼顾长歌身旁的陆妤知,有些欲言又止。
顾长歌见他看的是陆妤知,心下也疑惑,“何事?”
“外头来了几个人,说是渡春楼的人,先前有位于公子去他们楼里寻小倌,点名指的白彦公子,阴差阳错没能伺候上,今日特来弥补”
闻襄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光不断去瞧顾长歌的脸色。
顾长歌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