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他臭烘烘的大床,只顾仰目打量四周,不得不说这皮革铺一百多年经营下来,钱还是有的,这房子随便一个角的装修费,都胜过她那整座破屋子了,嗯,不知道这恶霸的存款放在哪里,流民营地是没有银行的,流民也不会收纳术,为了防止被抢劫,金币都会放在很隐秘的地方……
眼看着王尼玛已经开始脱衣服,小姑娘眼睛转了转,悠悠开口说道:“如果我乖乖的呢,有没有嫁妆给我呀?”
王尼玛心情很好,他说:“你乖乖听话,真心爱我,再给我生俩大胖儿子,我的人,我的床,我的铺子,还有我的小金库——”王尼玛自豪地跺了跺脚下那昂贵的乌桦木的地板——“都有你的份儿!”
花音顿时觉得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怕是都要做噩梦梦见王尼玛这句真心爱我了……
“我想去风雨城。”她说。
“风雨城?”王尼玛开始脱裤子,“你刚来吗?不知道新政法律?谁度蜜月去那种地方啊,别做梦了我的小宝贝,好好享受我们的新婚之夜吧哈哈哈……”
“正愁路费不够。”她说。
亢奋的王尼玛已经听不清了,他飞快地脱下小内裤——“什么不够啊,有我够了!”
“真想谢谢你。”她说。
光溜溜的王尼玛,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风从他身边刮过,本来已经意乱情迷的身体不由地被冻了个哆嗦,转头一看,他原本关的结结实实的窗户竟然敞开着,大风夹着雪沫吹进来——骂了一句见鬼,王尼玛刚想去关窗,可是下一秒,他整个人被风吹倒在地!
没错!这位雄踞一方的恶霸!整整三百斤的身材!被一阵风吹倒了!
这下他是真的见鬼了。
更让他无法置信的是!床躺着的小姑娘,此时已活动着手脚站起来了!
原本捆着她手脚的打了无数个死结连头牛都挣不脱的绳子,竟然已经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火苗给烧断了,断处散发出一股焦糊的气味,那气味伴随着满屋子臭烘烘的皮革味道,和涌进来的风一起吹进王尼玛鼻孔,他狠狠打了几个喷嚏。
王尼玛甩着一身横肉想从地挣扎起来,一抬眼看到小姑娘面无表情站在床前,而她掌心残留闪烁的复杂图案,似是唤醒了他一百多年前的回忆,那场血流成河的战争,那一个个倒在大火的流民,那一堆堆焦糊横亘的残肢……王尼玛瞪大了眼睛,狠狠揉了揉,再狠狠揉了揉,然后他爆发出尖叫:“你这是法术!我的亲娘啊!!你怎么会使用法术……这里没有人可以使用法术!我要报警!报警!!来人啊!!啊!!!!”
又一阵风把他肉|浪层层的身体掀翻在地。
“如果报警有用,你的三十六个老婆又去了哪里呢?”
在这个被风雨城政府抛弃了一百多年的地方,报警是最大的笑话,花音拎着那根原本捆她的绳子,三下五除二把风压下的大恶霸捆了个结实,又随手拿了床头的天际日报,报纸头条用醒目的天际通用语大字写着众望所归,人心所向——风雨城主雨见以满票当选为天际省法师领袖,花音瞥了一眼,把印着雨见仙风道骨封面照的报纸搓成一团,塞进了王尼玛大喊大叫的嘴里。
王尼玛瞪着眼,呜呜挣扎,却根本爬不起来,无形的风压笼罩在他身躯之,他只能凭空乱蹬手脚,像一只被掀翻的王八,在不知情者看来,大概和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无异。
一代恶霸,竟也有此日之辱。
花音踩了踩脚下的乌桦木地板,小金库是么?王尼玛可真是个老实人,她心里感谢着他,手掌又一翻,掌的复杂图案开始流转凝聚,很快一个成型的沙化术落在地,那昂贵的花了王尼玛十年收入才装修好的乌桦木地板,在法术之下变成了一个小沙坑,一阵风,沙坑吹没了,露出里面的熊皮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