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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了口气,这生长在帝王之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连说话都这么直白。我摸着未施蔻丹的指甲随口答道:“做我们这行的,眼光可都是很毒的,好人坏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睿王爷高深莫测地瞅了我一眼,我瞬间就心虚起来:“作为一位大夫,采忧怎么可能迟钝到要时默移来提醒她有孕的事情。她也许会因为受辱而绝食以明志,但是为了孩子,说什么也不会赌气亏待了自己。可是赵倩儿找到她的时候,采忧已经把自己饿得骨瘦如柴,那么便只剩一种解释,就是别人端来的食物她都不能吃。”

    刚被囚禁的时候,季采忧也曾经想过,也许这么磨着磨着,她会渐渐习惯他的名字与另一个女人拴在一起,也许她最终会放下对爱情的执念,一不小心就到了白头。可是很快她就明白,原来有时候被爱真的是一种过错。她虽百毒不侵,肚子里的孩子却未必可以日日忍受毒药的侵害,想来下毒的人也知她深谙毒理,每餐中红花的量都是几不可察。

    季采忧知道,时伯可以处处照顾自己,必定是时默移默许了的,所以当赵倩儿带来时忠已经告老还乡的消息时,她并不觉得诧异,甚至得知师父不知所踪时也没有太过惊慌。她不想深究陆函裳是为了讨时默移的欢心才杀了白鸽,扣了信件,还是压根就是时默移指使的,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前脚赵倩儿刚把手镣解开,后脚陆函裳就进了门。她虽双目失明,行走却并无障碍,一身紫色连帽斗篷随风摇曳,衬得她更加如雕如琢,顾盼生姿。陆函裳施施然地走进前来,下巴微扬,看都没看季采忧一眼,只是冲着窗外冷冷地道:“你既是走不了的,为何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哄哄他开心?我放在心中珍爱无比的男人,你就这么不屑一顾吗?”

    那日若不是赵倩儿拼死相护,恐怕季采忧早就失足落水或者坠亡了。哪一个深陷爱情的女人愿意同他人共侍一夫,何况那人还夺走了枕边人所有的心神。季采忧在那场大雨中想的很清楚,若要给孩子一个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必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然而时家在青州的势力不容小觑,这场逃离,时伯帮不了她,赵倩儿也是有心无力,师父又不知所踪,她唯一能希冀的,只有传闻中集现任梧桐谷谷主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段小星了。最终季采忧选择了给自己下药制造流产的假象,而不是揭穿陆函裳,将自己一生埋葬在那座噩梦萦绕的深宅大院中。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算计外人的人心还能勉强称为智谋无双,但是为一己私欲对自己心爱之人行如此手段,将她禁锢又不能护她周全,未免让人觉得了无生趣了。”我盯着祁睿骨节分明的双手,一字一顿地道。

    祁睿瞳孔遽然一紧,他瞅了我好久才摆摆衣袖,饮了口凉茶:“即便如你所言,季采忧必须留在梧桐谷不可,你也不必来求我吧?谢杭禹跟蓝真真师出同门,算起来你也是季采忧正儿八经的师姐,她跟时默移又未曾拜堂成亲,你若强行将她留下,任谁也无可指摘。”

    “你倒是查得清楚!”我虽在心里忍不住一声冷哼,可是对上睿王爷得道老狐般的一双深瞳,手里还是奴性地给他添了杯新茶:“留下采忧是很简单,可不能强留下时家的孩子吧?”

    见祁睿丝毫不为所动,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茶壶一撂,重重地坐在椅子上:“素闻王爷英明神武,正直公允,治军也以纪律严明著称。前几天打破我医庐的陶罐,您不是打算赖账吧?”

    “凭一个破陶罐就想为季采忧换一个王爷养女的身份,你这算盘打得委实太精了些吧。”祁睿翘起二郎腿,食指摩挲着唇边的胡须,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真不知道这副无赖样子从哪里学来的,我白了他一眼,随后想到这些偷鸡摸狗,顽皮赖骨的本领跟现在的我也脱不了干系,于是更加理直气壮了:“那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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