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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里是一幅幅裱装精美的画卷,每一幅画的都是季采忧,有临水而立的她,有为病人看诊的她,有望着窗外发呆的她,还有拿着纸飞机微笑的她……每幅画上都提着那首诗,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青玉色的卷轴泛着柔和的光,季采忧轻轻地抚过落款,鲜红的印章跟暗红的血迹混在了一起,如同闪电般击中了她封闭已久的内心。

    时默移顾不上后背的伤痛,抬手为季采忧拭去泪水,像个孩子般羞赧而无措。我想那一刻,两个少年眼中一定满满的都是对方,容不下一丝嫌隙,美好得仿佛梦般不真实,不免让人感慨人生若只如初见。

    之后一切便水到渠成,季采忧帮时默移找到了岩蚕,两人便一同回了青州。临行前季采忧将嫁妆礼单还给了谢杭禹,她挽紧了身边男子的手臂,神采飞扬地表示有他就足够了。阳光下少女自信的笑容格外诱人,倒是谢杭禹哭的泪人一般,絮絮叨叨地嘱托季采忧一定要写信回来,无论发生什么,师父永远都在。

    季采忧的确每月都寄信回来,信的主题也永远只有一个,甜蜜。她写时默移如何将她含在口中,捧在手心,写他们如何逛遍了青州的大街小巷,也写不日便将完婚。时间久了,谢杭禹也自嘲老眼昏花,许是之前看错了时默移那小子。于是将一只为师徒二人传递消息的白鸽带在身边,便计划着北上寻找昔日的恋人。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青州,季采忧也正计划着第一次出逃。就是那一次,段小星欠了季采忧两个肉包子,虽然借助千机门逃之夭夭,却是自报了家门,扯着梧桐谷欠下了一份人情。

    人有时候会分不清不隐瞒和不欺骗的差别,往往天真地认为两者是一回事,一如当初抛下一切跟着时默移远走他乡的季采忧。时默移说过,他知道采忧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影子,所以当初他才会犹豫不决,不再寄纸飞机给她,但是现在他一定会说服父母取消指腹为婚的亲事,然后十里红妆迎娶真正的意中人。

    季采忧听到这个称呼时满心俱是失而复得的欢喜,她在时家别院里憧憬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景,悄悄为自己缝制着嫁衣。时默移来的时候她便将满是针眼的左手藏进宽大的衣袖中,笨拙地为他盛满羹汤。时默移看着不善掩饰的季采忧手忙脚乱地为自己准备晚餐,不小心摔坏了两个盘子后还假装生气地告诫他君子远庖厨,心中既甜蜜又酸涩。

    第二天时默移按照约定来到别院的时候,季采忧因为熬夜缝制新衣还未起床。时默移轻轻地摩挲着季采忧缠了白纱的手指,心中一片温热。手的主人好像做了个美梦,她一把将时默移的手拉入怀中,还用光滑香甜的面庞微微蹭着他的手臂。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春色旖旎的味道,时默移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险些要把持不住。

    直到立在铜镜前为季采忧绾着发,时默移脸上的红晕依旧没有完全消散。季采忧不明所以地来探他额头的温度,关切地询问他是否身体有恙,于是时默移的脸便更红了。少女的体香和发香不停地撩动着他的心笙,时默移暗暗下了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将季采忧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季采忧身世不明,从小就不停流浪,童年过得可谓是戚风惨雨,被谢杭禹收入门下后,不是忙着看诊,就是研究厚厚的医学药典,从未像一个普通女孩子般悠闲度日过。来到青州彻底地空闲下来,她才真正恢复了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街上的杂耍、糖人、脂粉,甚至身边疾驰而过的马车,都能引起季采忧的侧目。以前她也曾跟着师父一起逛集市,却从未如此刻般欢欣雀跃。时默移一路上都将季采忧护在身侧,他一手抱着各种玩具吃食,一手牢牢牵着自己的姑娘,别人多看一眼,他都要狠狠地瞪回去。

    如此兜兜转转,暮色将倾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家名为国色的绣庄。时默移不容分说地便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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