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电子杂音外什么也没有。
没办法,我们在雾霾中只能靠着最开始得到的情报摸索前进。
那个时候,我走在队伍最末尾进行殿后。虽然我也是上过一两次战场的人了,但是看着满地的鲜血断肢,还是有些发怵。
就这样,我们不知在雾霾中走了多久,正在我有些松懈时,一个黑色的影子从我身边滑了过去。我被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吓了一跳,忙举枪向着黑影消失的位置瞄了过去。
然而就是这抬抢瞄准这么一会,我脱离了连队。等我转身时,前面的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雾霾中脱离连队的我不敢擅自行动,只好站在原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对讲机,然而对讲机像坏了一般,只有刺耳的电流声。因为部队有严格的规定,禁止在市区鸣枪,除非有特殊情况。
我觉得迷路还远没达到所谓的特殊情况,所以没有鸣枪,也得亏没有鸣枪,要不然我现在就不能再在这里跟你聊天了。”张佳伟停下叙述,拿起桌上的酒瓶,再次狠狠地灌了一口。
定了定神,他继续道:“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次离队,是幸运还是不幸。因为离队,我站在原地思考对策,而又因为我站在原地,我窥探到了这个世界未知领域的冰山一角。
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刻,那个巨大黑影降临的那一刻。
当时我在原地持枪警戒,忽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东西,刚好落在我的面前。
我吓了一跳,赶忙举枪瞄准了眼前的东西。然而我瞄准后才发现那居然是一截人类的大腿。
就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情况的时候,又从天上掉下来数块人类的残肢。
当意识到残肢来源时,我缓缓看向天空。
当看到天空时,我跪下了。这个下跪不是我自愿的,而是写入人类基因的,对于绝对危险与差距的卑微。
因为我看到,有一个黑洞一样的空间悬浮在空中,那个空间像是完全脱离现实世界一般,纯洁,空洞。
那巨大的黑洞四周没有一丝雾霾,仿佛都被吸收净化了一样。而黑洞里,一双硕大至极,几乎占据了整个黑洞空间的眼睛正盯着我,那眼睛很像蛇的眼睛,微眯着,散发着诡异的暗金色光芒。我只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头,不敢再与对视。
残肢碎肉依旧不断地从黑洞中掉落出来,然而这些碎块即使砸在我的头上,我也不敢有丝毫阻挡的动作。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我的战友在一堆肉块中找到了昏迷的我。
后来听他们说,连队在雾霾中行进不久,他们就发现走在队伍最后的我不见了。
走在我前面的那个战友形容我的消失就像瞬间蒸发一样,悄无声息的就不见了,他们曾后退搜索过我,但仍然一无所获。
直到雾霾散去,他们才在南街口中心找到了我。
当我向他们询问当时天空出现的黑洞时,他们却都表示没有见过。
对他们来说,这次核岛市行动除了我的突然失踪和事发现场血腥点之外,和平常散步没什么区别。
所以他们都把我的经历当做被肉块砸晕后的胡话,没有人当真。
而就在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跟你差不多,无比真实且恐怖的噩梦。
在那个噩梦里,我一直在一片阴森的丛林里行走。我想停下,但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继续行走。
随着我的深入,周围的环境愈加诡异起来。那些原本看着还算正常的树木,竟开始随着我的步伐扭曲蠕动。而在这些蠕动着的树木旁边整齐的跪伏着几个瘦骨嶙峋的人,他们的脑袋都空了一块,露出了里面白色的粘稠状物体。
我当时以为是大脑,结果路过他们时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长着无数短足的软体虫子。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