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令人心情不好的一天。
衡渊早上下了朝,又开始四下奔走,意图找人扳倒林太傅。毕竟,这林太傅彻底和他结下了梁子,害他之心不死。虽说林太傅官位不及他,且杀他的行动总是难以成功,却始终让衡渊觉得如鲠在喉,不得安宁。
这样的情势下,照衡渊以往的性子,除之便能后快。可大祁帝王,自衡渊攻下多罗回国后,对他莫名不友善的态度,使得他不敢轻举妄动,不敢依着自己的性子直来。明显,他不是祁泽虹想要罩在羽翼之下的一员。莫名其妙的态度大转变,那些不由分说的残酷打压,还有让他明显去送命的多罗之行,都昭示着帝王之心。
许是他与凤城中人并不熟络,加之大家都明白帝王对他的态度。即便衡渊近日不停奔走拉拢,却依然找不到可以帮他扳倒林太傅的人。
气闷回到将军府,叫来自己的“隐卫队”议事,却发现,吴影不在。
“吴影人呢?”衡渊没好气问道。
“主子吴影他今日请了小半天假。”吴风照实说。
“去做什么?”
“额,主子,吴影说,去友人家吃饭。”
衡渊冷冷打量着吴风的神情,见吴风眼神躲闪的样子,便继续追问,“友人?我怎么不知道吴影还有什么友人?他到底去了哪?”
吴风将头垂得更低,更小声答道,“咳韩姑娘请他去吃饭,说是吴月今日过生。”
吴风简直已经没勇气直视自家主子黑成锅底的一张脸,只听耳边传来哐当一声,他一卡一顿慢慢抬头,房中哪还有主子的影子?
衡渊连马都没骑,施展轻功,身形飞掠,转眼就到了一叶,行至门口,脚步才顿时踟蹰。
他该以怎样的身份出现?自从回到凤城,那女人明明就在不停把自己往远了推,可越是这样,他愈发地想要得到她。
他的的确确,从来没有如此想要得到一个人。
于是放缓气息,调整了下僵硬的脸部肌肉,推开了院门。
前一刻明明还笑声满溢气氛极佳的院子,却因他的出现,连空气都凝结了住。显然,几乎在坐的每个人都认出了他,人人脸上神色不一。
他也没管,面无表情扫视完围着桌子坐的每个人,接着面无表情走向了院中众人。
“生辰快乐。”干巴巴且听不出情绪的四个字随即响起。
吴月和吴影看到衡渊向他们走来,均觉得后背发寒,不约而同脊背绷得僵直。
察觉到突至的低气压,韩叶站起身来,面不改色心不跳问道,“你怎么”
衡渊不等她问完,就打断道,“刚忙完,累了一天,好渴。”说着,人已走到了韩叶身边,端起韩叶喝过的酸梅汤,就仰头饮尽。
顿时,在座的每个人都面色怪异了起来。
韩叶看着身边的“不速之客”,轻叹口气,转身走向厨房,边走边说,“我去拿碗筷。”
依旧不管。衡渊直接坐在了韩叶的位置上,拿起属于韩叶的筷子,夹起锅中的菜,沾了韩叶的蘸料,就放进嘴里,面上露出极为满意的表情。全程无视周围打量他,且无人动筷的宾客。
云翌臣微眯双眼,盯着对面坐的男人,心里一阵不爽。
待韩叶拿着碗筷走出厨房,看到用她的餐具一个人吃得正欢的衡渊,以及岿然不动的其余宾客似乎看到了满屏幕的尴尬。
吴月感受到来自身边的一道冰冷的视线,身子一颤,立刻从座椅上弹了起来。“韩姑娘,你坐,我再去搬把椅子。”说罢,闪人了。
“韩姑娘,我突然想起有些事,得回去处理,你们先吃,我先走了。”吴影硬着头皮开口,也闪人了。
韩叶无奈看着眼前不请自来,且脸皮厚到了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