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深冷,寒风挟带着冷雨一次次从窗边呼啸而过,那么黑那么冷,看不到一丝光。
白微却突然从床上翻身坐起,她的大猫还在那个树林里!
“你要去哪里?”一声冰冷的喝问在房间里突兀的响起。
白微穿鞋的动作一顿,抬头就见她母亲站在病房门口静静的望着她,眼神冰冷c神色漠然。她迟疑了一秒,却什么也没问,低头继续穿鞋,回道:“找大猫。”
“你还敢找!为了那只猫你从小到大惹了多少事?闯了多少祸?现在死了倒好,一了百了,你还找什么找!”白幼云的情绪突然爆发。
白微愣了愣,很快穿好鞋,一言不发的绕过她母亲走出了病房。
“你给我站住!哪里都不许去!”白幼云厉声喝止。
白微却不为所动,继续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
“你今天要是敢踏出医院一步,以后就别回家别认我这个妈!”
白微的脚步终于停下,她回头看向她一贯软弱的母亲面无表情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有什么事你就说啊,要打要骂都随便。”
白幼云闻言气得发抖,上前“啪”的甩了白微狠狠一耳光,怒道:“我想怎么样?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想怎么样?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你知不知道你闯了什么祸?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听我的话,从小到大一次次惹事,一次次闯祸?你想要我怎么办?你知不知道,他们要告你要送你去坐牢你知不知道?我上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生下你这么个女儿!你还想我怎么办啊你还想叫我怎么办”
白幼云说到最后终于崩溃,捂起脸失声痛哭。
低哑的哭声在冷寂幽暗的走廊里来回飘荡,时隐时现,压抑而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哭声终于停止,走廊里也重新恢复了沉寂。而白微却依然站在原地,如一尊僵硬的雕塑,感觉不到冷,也感觉不到痛。她仿佛明白了她母亲的话,又仿佛并不懂,只是固执的站在原地,
如同站在悬崖的尽头,一动就会粉身碎骨。
“白微,别担心,先回去休息。”
低声的劝慰在耳畔响起,白微一抬头就对上程叙阳担忧的眼神,她直直的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眼泪却在瞬间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所有的坚持仿佛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程叙阳吓了一跳,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白微哭过,一时竟有些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只能笨拙的安慰道:“别怕,有我和我爷爷在,我们不会不管你的,一定会没事的。先回去休息好不好?”
“”
“走吧,去休息。大猫我已经安顿好了。”
赵鸣飞的脑袋缝了七针,一直住在医院里调养。他的母亲态度强硬,一定要走司法程序,拒绝白微家的任何探视。
程叙阳的爷爷一直从中周旋,希望两家能私下调解,副院长表面说都是邻居好商量,却也并没有任何和解的动作。白微上个月刚满十四岁,倘若赵鸣飞的父母真的有心告她,无论赵鸣飞最后鉴定的伤情如何,仅仅只靠他母亲娘家的势力,白微就难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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