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下的列车上,陆于风幻想了无数个与程佳月重逢的场景,也许他们二人可以在南京的小巷中走走,说不定还可以去秦淮河畔赏赏晓月,吹吹晚风,何等惬意,何等温馨
到达南京时,正值清晨,陆于风下了火车,无心旁顾,远行千里只为见心中最想之人。
他直奔金陵女大,到了校门口,一处电话亭旁,他先是试着打了练琴室的电话,无人应答,接着便又打了宿舍楼通话室的电话,楼管阿姨接到电话后,便热心地托同学找来了程佳月。
大清早,室友们仍在酣睡,程佳月刚梳洗完毕,正准备前往自习室,便被更为用功的徐静雯喊住,告知通话室有人打电话找她。
程佳月摸了摸耳朵,满心惊讶地走入了通话室,直到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她都想不出来电话的人竟会是陆于风。
已有一个月未联系,她以为他早已死心。
程佳月听到他的声音后,先是大吃一惊,继而听到对方问她现在何处,又倍感诧异,她简单的回答道“在学校”
陆于风仍柔声问她道:“你可以到校门口这边来一下么?我在那里等你”
程佳月听到这时,瞠目结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来南京了?
竟在女大外?
这是真的么?
他怎会突然跑来这里?
陆于风的举动不仅未给她带来丝毫惊喜,反而令她更加心生畏惧。
无数个问题在程佳月的脑海中高速盘桓,她惊恐得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脑海一片空白,过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
这时的她最终得出一个匪夷所思的荒谬结论:趾高气昂的陆于风定是来向我示威的,我偏不让他得逞,绝不顺他的意。
但是左思右想的程佳月仍是不能心安,陆于风毕竟千里迢迢从北京赶来,不得到答复怎能善罢甘休。
绞尽脑汁的程佳月终于想出了一个可以解决问题的“好方法”:她找来了与自己一同考入师大的津门校友方慈,她知道方家与洛家住的很近,彼此认识,便托方慈前去与陆于风见面,告知他不要多做纠缠,让彼此难堪,失了往日同学情谊。
且把陆于风当日送自己的那本《观音结》带去,中间还夹了一个字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莫要纠缠,互不相欠。
一心期盼程佳月前来的陆于风隐约看到远处一小姑娘缓缓地从校内走出,走进一看才发现对方竟是方慈,这让他大感疑惑,心情低落。
走进的方慈低着头将书递给落寞神伤的陆于风,作为旁观者的她同情却又不便多说什么,陆于风打开书后便看到了其中的字条,哀思如潮的他虽伤心欲绝但也别无他法,“互不相欠”,好一个“互不相欠”!
他真的不愿相信平日里温顺娴静的程佳月竟会如此冷酷决绝
最后,临行前,他将准备送给程佳月的伞托方慈转交,哀大莫过于心死的陆于风转身离去,发誓从今日起与程佳月恩断义绝,再无往来
收到伞的那一刻,程佳月的心竟柔软了许多。
平日里少言寡语的方慈极为罕见地嗔怪道:“他只是想给你送一把伞而已,你何必这样绝情呢?”
是啊,何必做的这么绝呢?
这样做她自己会心安么?
为何反觉更加煎熬呢?
恍恍惚惚的程佳月将此事告诉了母亲。周绍华听后,对她一番狠厉的责备,此时的程佳月十分确定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堪且卑劣。
但已做绝的她应怎样才能得到陆于风的谅解呢?
怕是他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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