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晴惶然抬头正迎上了赵渊的双眸,她先是一惊,二人已有四月未见,信中赵渊也未提及他近日要回郢川。
艳阳下聂晴真真切切地打量了赵渊一番,似是难以置信,只见他含星双目深情款款,身姿挺拔,气宇不凡,只是数月的西北磨砺晒得他的肤色更显暗淡。
聂晴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问道:“竟这么巧在这遇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旁边的傅良抢着回答:“早听说聂小姐才貌双全,艳绝郢川,今日得见,荣幸之至对了,还没介绍,在下傅良,是赵渊的好友”说完向赵渊邪魅一笑。
听了这话,聂晴心中窃喜,看来他二人并非偶然路过,而是特意前来。
聂晴转念有礼地回答道:“将军过奖,傅将军勇冠三军,更是国之肱骨,今日有幸得见才是聂晴毕生之幸”
等了许久,终于轮到赵渊开口了,“我们也是昨晚刚刚回到郢川,今日今日”
看他支支吾吾,神色慌乱,急性子的傅良忙帮他解释道:“今日我们看阳光这么明媚,特意出来走走走走一不小心就走到这了,赵渊更是一不小心就捡到了小姐的绣帕”
聂晴卟哧一笑,赵渊前来何以,她心知肚明,于是邀了二人前去府中做客,今日母亲林珠一早便前往布庄,父亲则出门会友,因而府中除了住的较远的两位姨娘,便无其他长辈。
聂晴走在前面,傅良和赵渊跟在身后,傅良时不时的向他挤眉弄眼,并竖起大拇指,称赞赵渊眼光奇绝。
今早赵渊出门,便想来聂府,期待一场偶遇,当作给聂晴的惊喜,没成想刚走出院门,便听到了傅良在喊自己的名字。心想这傅良好不容易休个假,还不去寻花问柳,反而第一天就堵在自家门口,真是阴魂不散。
傅良本是要来与赵渊一同前往陆占鳌家相聚,没想到赵渊这小子“重色轻友”,他是铁了心了一定要跟来,看看这个整日与“冷面神”赵渊通信的姑娘究竟是何方神圣。
三人先后进了聂府的后院,聂仁庄虽官居从二品,不及龙文,但聂府之气派却是龙文这等正二品镇国将军的宅院难以匹敌的,有些设计甚至不输宸王宫。
眼见这繁花似锦,绿树环绕的景象,傅良不住的感慨道:“聂府果真名不虚传也对,只有这凝聚了天地间灵气的聂府才能孕育出聂小姐这般娇艳的花朵”
傅良的这番恭维,听的赵渊汗毛竖起,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于是狠狠的瞪了傅良一眼,傅良见状赶忙闭了嘴,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抢了他的“风头”。
三人在长廊中漫步,赵渊一眼便看到了远处亭台上摆着一筝,顺口说道:“聂晴,那就是你平日弹的筝吧?”
聂晴答道:“没错,闲来无事时偶尔弹弹”
赵渊听了有些羞赧,迟疑了片刻,问道:“不知可否为我为我二人弹奏一曲”说完,赵渊便觉得自己所言甚是唐突,生怕被聂晴拒绝
可聂晴并未觉得有何不妥,欣然应允。只见她婉婉落座,玉指轻扬,抚上筝面,凝气深思,琴声陡然响起,一曲“落雁平沙”券券而来,悠扬流畅,三人仿佛置身于天地间与鸿雁一起云程万里,天际飞鸣。
曲罢,赵渊,傅良齐齐喝彩,傅良赞道:“白居易诗中有云,‘云鬓飘萧绿,花颜旖旎红,双眸剪秋水,十指剥春葱。’今日得见聂小姐弹筝一曲,自想这诗中描写的女子定也不及聂小姐十之一二。”
聂晴嫣然一笑,回道:“傅将军过奖了。”赵渊亦是饱读诗书,但眼见聂晴,却想这世间再美再佳的诗句形容她也是略有不及,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能望着聂晴赞道:“昔日听姑母弹过这曲‘落雁平沙’,当时真觉天籁,今日有幸再次听到真是我赵渊的莫大福分”
聂晴听了这话,心中暗喜,涟漪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