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她亲自责罚的意思吧。
可不巧的是,她沈君茹向来是个护短的人。
沈香凝也不是一个笨到家的人,云姨娘这么一说,她便恍然了是什么意思,面露喜色。沈君茹啊沈君茹,你不是不让我们责罚么?那就让你亲自责罚你所在乎的人吧!
“是啊大姐,这些贱奴们最是有样学样了,你可别带头坏了规矩,今日你若是包庇了她们,明日啊,那些刁奴就能爬到主子的头上来撒野。”
“大小姐,家规不可乱,犯了错就得该受罚!”
“今日这三个贱婢不罚,难以服众!若叫大伙都学了去,做出那等背弃君主的事来,可如何是好!”
沈香凝的煽动再加上小厮们传来的话语,无不是逼着沈君茹责罚冬梅和采薇采荷。
冬梅已经将白玉观音放在了妥善的地方,见着沈君茹左右为难,一咬红唇,便跪到了她的面前。
若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沈君茹包庇了她们,叫云姨娘再添油加醋的到老爷面前一转述,让她成了一个不分是非黑白,只懂包庇护短,那以后还怎么掌中馈?
手心,手背,孰轻c孰重!
云姨娘的这招可真是够狠的!
沈君茹捏着桌沿,一口腥甜哽在喉咙里。她不能倒下,不能被云姨娘轻易打败!重活一世是为了什么?大仇未报,家族未护,她要是连这点儿事都解决不了就当真是太没用了!
“云姨娘,当初歹人主要追逐的是我与大小姐所乘的马车,采薇和采荷都在另一辆马车里,故而得已逃脱一劫,也是她们及时赶回来通风报信,责不在她们。错在我,我与大小姐同车而乘,遇难之时却顾着自己逃命,没引开歹徒,都是奴婢的错,所有责罚,奴婢愿意一人承担!”
“一人承担?呵好一句一人承担。”
云姨娘微勾红唇,带着几分得意之色。
哼,沈君茹啊沈君茹,我倒是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保的住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当时情况危急,是我叫冬梅先跑的,你们说你们是奉命行事,那么当时的冬梅也只是奉我的命行事而已。”
“危难当头,岂能盲目听从,我看你就是贪生怕死,才弃你家小姐与不顾!”
云姨娘厉声道。
“不,不,我没有,奴婢并不是贪生怕死,奴婢对大小姐之心日月可鉴,若叫奴婢为大小姐去死,奴婢定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巧言令色,那昨日跑了的是谁?”
“我”
“够了。”
沈君茹低喝一声,再抬眉眼时,却比方才更冷静阴沉几分,双手交叠在腹部,笼着广袖,直直的瞧着云姨娘,说道。
“我大难不死,脱难归来,身上伤还未愈合,姨娘便带人来我院里要责罚我的奴婢,当时情况危急,姨娘又不在场,怎知我婢女有错?在我看来,她们已尽力了,难道叫她们都为我牺牲了,才是恪尽职守?”
“我只是关心大小姐安危,担心这些贱婢对大小姐存有二心,不能好好伺候你。”
说的冠冕堂皇,其最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沈君茹心里冷笑,面上便也跟着微扯了嘴角,带起一抹浅笑。
“我倒是觉得她们忠心向我,却还要受此责罚,实在不妥,我沈家向来是仁善之家,体罚奴仆,只会招来怨怼,表面顺从内里不服,相信这也不是姨娘愿意看到的吧。”
“一味纵容,只会徒长刁奴志气。大小姐要仁善待人,姨娘我不反对,只是我觉得,凡事更该公平处之,若是其他人犯错便狠狠责罚,而大小姐的侍犯错便可以被包庇,久而久之,府中亦会有所怨言。”
说来说去,就还是要揪着这茬不放,斩不断三个,斩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