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沈君茹敢如此嚣张!
“你说老夫人要回来了?沈君茹亲口与你说的?”
云姨娘微皱眉头,她梳着飞天髻,头顶斜插着一支花丝飞燕金簪。手捏一柄江南湘绣真丝竹扇,身着一袭莲青色的撒花软烟罗裙,微施粉黛,梨涡浅笑,顾盼生烟。
已然换了一身干净衣裙的沈香凝杵着两撇柳眉,垂泪兮兮的与云姨娘诉苦告状,捏了帕子拭着面颊上的泪水。
“可不是么?自沈君茹回来便处处刁难于我,今天还叫我当着一众奴仆的面出丑,以后我在这府里哪里还有立足之地?姨娘,沈君茹实在太过分了,不仅不将我放在眼里,连皇后娘娘尊面都不给,要是老夫人回来,成了她的靠山,到时候怕不仅是我,就连姨娘你都奈何不了她”
沈香凝嘤嘤垂泪,字字句句都敲打在云姨娘的心上。
老太太可没沈夫人那么好对付!
要不是两年前老太太搬到静心庵去,她断不敢贸然出手!
“这个老不死的难不成还想回来掌中馈?那就真不好办了。至于沈君茹,她的刁名你我知道有什么用,得让外面的人都知道!”
“姨娘,你的意思是?”
云姨娘深吸了口气,摇了摇手中竹扇,眉眼微转,扬声道。
“丁兰,将我为老爷缝的鞋子拿上,与我去见一见老爷。”
翌日,沈君茹出门的及早,几乎是天色微亮,一行人便出了沈府,导致沈老爷派来的小厮直接扑了个空。
马车“哒哒”晃晃悠悠的便出了城,向城外雁山上的静心庵而去。
路程不远,但舟车慢行也得半日功夫。
“小姐,喝茶。”
冬梅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递到沈君茹手中,她方才接过,还未及品尝,马车忽而一阵晃悠,杯中茶水便都洒了出来,整个衣襟都被打湿了。
“怎么回事?怎么驾车的!”
冬梅当即恼了,斥责着挑开了帘子,马夫无奈的说道。
“小姐你没事吧?方才有两位公子驾马经过,马儿跑的太快,叫咱们的马儿惊了住,这才是小的没驾好车,还请小姐责罚。”
摆了摆手,扯了帕子擦了手上的水渍,沈君茹说道。
“无妨,该是你驾车娴熟,才能及时稳住马儿,否则此时后果不堪设想。”
那马夫未曾想沈君茹非但没责罚他,反而还赞了他,当即磕头谢恩,正欲继续打马而去,忽而那先前骑马经过的人却调了头来。
只见他一身墨色长袍,头戴玉冠,面如寒冰,眸如星辰,端直着背脊,双腿夹着马腹,一手拉着缰绳,拇指上的玉扳指在阳光下闪烁着丝丝流光。
竟是秦王凤珉!
而跟在他身后的,怎不是他的随从李修!
沈君茹忙提了裙摆欲下车行礼,凤珉却是抬手制止了。
“不知秦王大驾,君茹多有失礼。”
“沈姑娘不必客气多礼,本王也只是路过。”
路过?这路过的动静不免也太大了。
沈君茹也只敢心中抱怨两句。
只见凤珉在怀中一摸,而后扬手一抛,沈君茹微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接,堪堪一物落在了手中。
是她丢失的那只东珠耳坠,怎么会在他手里?
再抬眸望去,只余一道远去背影,这秦王真是怪的很,不过毕竟他将手握重权,与他为善总是好的。
将耳坠子收了起来,又放下车帘,道。
“走吧,午时之前务必赶到。”
“是,小姐。”
而后一路再无差池,午时未到便抵达了静心庵。由冬梅扶着下了马车,身后跟着采薇采荷,手中各提着竹篮,里面放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