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倩。”
夏婓拍了拍自己的头发和衣服,像变脸一样的迅速褪去脸上的错愕,再次回归以往的平静。
“你好,我是华盛的夏婓。”他如会见宾客一样礼貌地笑道。
窗外,雨越下越大,季墨然站在厨房料理台的窗前,看着一滴滴雨砸在玻璃窗上。
前赴后继的,溶成水流。
“他就是那个夏婓吧,你现在的老板?”展倩接过她手中刚煮好的两杯咖啡,问道。
“恩”她点了点头,擦了擦手。
冬天虽过,但是冻疮仍没有好透,浸在冷水里,依旧不大舒服。
展倩微微叹了口气,却是什么也没有说,走出了厨房。
客厅的沙发上,夏婓正和萧郁——展倩的未婚夫聊着股票,看到展倩和季墨然过来了,起身接过了他们手中的杯子。
他脱去了湿了的外套,内里穿着衬衫和薄薄的羊毛衫,没有了刻意强调的棱角,看起来很温和。
“夏先生,所以我说,这种人最讨厌!”展倩有些激动,语调比往日高了几度:“仗着家里有钱有背景,就从门缝里看人,把人不当人。”
夏婓喝了一口马克杯里凉掉的咖啡,“我也讨厌这种人。”他低头,看见自己的面容呈现在深咖啡色的液体里。
“无论是工作,还是婚姻,我都讨厌这种人,仗着一点点的优势,就肆无忌惮地窃取别人的果实。”
季墨然握着杯子的手僵了一下。
“如果是工作,我还能够勉强接受,毕竟他的财富c地位c家世c人际,也是他带来的一种资源。但若是婚姻,我绝对不能原谅,一个女人,最美好的年华都献给了一个男人,到头来,凭什么要为他人做嫁衣?”
“这不公平。”他轻轻说道。
“夏先生说的没有错!但是我觉得,女人可以再自强一点。”展倩笑了起来,“我虽不是女权主义者,那样态度坚硬,但是,也主张平等。这个社会,凭什么要婚姻给予女人未来保障?女人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天下,自己对得起自己的青春,无论工作,还是婚姻,都是如此。”
夏婓侧头,打量了展倩一眼,大海般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展小姐,当你的丈夫,肯定很不容易。”
“也许是。”展倩瞥了撇身边的萧郁:“但是我就是这样,能有什么办法?”
萧郁侧头看着未婚妻,金丝边眼镜下是浓浓的宠溺。
“在爱上他之前,我是展倩,在爱上他之后,我希望,我还是展倩。爱情,确实能让人迷失,但是,我希望,他爱上的是最本真的那个我,而不是为了让他更爱上几分,而刻意改变的我。”
夏婓愣了愣,随即大笑了起来,他笑的很欢畅,却不知道为何,笑声中带着点悲凉:
“展小姐,要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像你这么想,那就少了不少麻烦了。”他擦了擦眼角,拿起了马克杯:
“让我们为你致敬,为清醒的爱致敬。”
“展倩,她就是这个样子,外里像个娇媚的洋娃娃,内里,却是比男人还刚硬。”季墨然送夏婓下楼,昏黄的灯光只能照亮他们前面两三步的距离。
她扶着墙,走的很小心。
“所以,刚才她说的话,要是有冒犯之处,请不要介意。”
“怎么会是冒犯呢?”夏婓停了下来,他的衣服已干,肩膀的线条在西装的映衬下,恢复了白日的刚毅:
“展小姐她很独立,而独立,往往来源于自信,自信的女人,是值得尊敬的。”他停了停,随即笑了:“不过,她确实有点女权,做她的老公,应该不容易吧。”
“或许吧。”季墨然随口附和。
也许男人更喜欢小鸟依人一点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