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水城南某处,明显是一片贫民区,低矮破败的房屋密密麻麻的挨挤着,条条狭小的道路上,凹凸不平污水横流,就在这些小路上,不时的跑过兴奋的小孩,吵吵嚷嚷的结伴去看花灯。
就在这么个地方,有这么一间小酒馆,酒馆掌柜是一位须发皆无,满面斑点的驼背老人,老人若抬头,你会发现居然连眉毛也没有。
元宵佳节,再穷的人也会拿出积攒的几文铜钱购买些劣酒,趁着佳节之即,犒劳一下辛劳的当家人,因此老人今天的生意极好。
驼背老人刚送走一位客人,手里捏着几文钱,小心翼翼的装进系在腰间的小布袋里,摸着鼓鼓的小布袋,擦了擦横在肩上的一条黑得让人以为就是黑色的布,一脸的满足。
摆着三张破旧的小方桌,高峰期能挤进二十几人的店里,此刻只有一位客人。
这唯一的客人此时却在拍着桌子,喝到:“你个老不死的,我都坐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了,酒也不给我端上。”
驼背老人看着在客人手下颤抖,随时要散架的小方桌,心疼的叫道:“莫拍,莫拍,这可是我爷爷传给我爹,我爹再传给我的传家宝,千万可别拍散了。”
客人高举这手掌道:“你再不把酒拿出来,我就拍下了。”说完作势要拍。
驼背老人吓坏了,道:“莫拍,我这就拿。”说完老人手一挥,小店的破门自动关上。从外面看,小店溶于夜色之中,寂静无比。
客人小心翼翼的接住老人扔过来的酒坛,拍开封泥,迎头就是一顿好喝,顷刻间酒坛空空如也,客人满足的打着酒嗝。
驼背老人骂道:“你这个酒葫芦怎么不早些醉死,尽来浪费我的好酒。”
客人赫然就是天行宗大长老戴明,戴明得偿所愿,拍着大肚,笑道:“那大门边的两大酒坛里装的酸酒才是你的好酒,话说你个老不死的,几十年了过去了,酿着你的祖传酒还是那么酸不垃圾的,你就不能稍微改改。”
“我花了十年时间,这才酿出跟我爹当年酿的酒味道一样,你说我容易吗?”老人不满的道。
“你爹死了都有七十年了吧,你的执念还是这么的深。还有你就不管管,松溪派现在都成什么样了,一群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荒淫无度的恶棍,这还像是守护百姓的修行宗派修行人吗?
老人沉默了,半响才道:“我消失二十年了,他们都以为我死了,现在我也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戴明大怒,举手,接着又放下,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还是早点死了好,免得活着在这受罪还碍眼。”
老人不在言语,拿着黑布,小心翼翼的擦着小破方桌,连条缝隙都不放过,就像在擦拭决死宝贝一般。
戴明见了,即心酸又生气,拿着大红葫芦,大口的喝起闷酒来。
以商化派,以商统治,使得松水郡成为越州五郡最繁华、最富有、人口最多流动性最强的郡。
作为越州第一大城的松水城,每年的元宵节灯会,自然热闹非凡。
刚到华灯初上时,所有的沿街商户都点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各式花灯,整个松水城刹那间置身于五彩斑斓的灯火中,华灯璀璨,美幻绝伦。
张三为等人很快就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挤的四散,大家也难得一见如此盛况,于是放空自己,皆随波而行。
经过酒宴一事,柳如烟放下矜持,挽着老陈的手臂不放,两人随人流漫走,只觉得天地间无处不美。
来了两年,张三为还是第一次置身于这个世界的城市中,看着这完全迥异于前世看到的花灯节,觉得处处霞光异彩,幻化多端。放空身心的老宅男,也时不时的跟随着大众发出声声惊叹。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看了多久,太美了,张三为一路上看得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