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漂来荡去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济,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头,是岸头,莫使风浪坏了舟。
“无根树”听则荒唐,根为生命之始,若为无根,怎可为树?无始又有何终。这是悠悠岁月永恒难解的命题。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飞天的仙,那他大概会看见这样的画面——
世界在脚下无边无际,而与世界一样没有尽头的还有一条河,如龙般卧在大地。
这条河流域宽广,似从天上而来,无根也无源,无始也无终。人们给它取了个通俗易懂而又不失大雅的名字——长河。没错,很长,连仙也不知。更有传说长河乃为无根水,是大能者通天之造化,其中根缘无人知晓。
长河无源处,带下沃土,水依旧静流。滋养了山川大地,人禽兽物。
一直以来都有传说长河的尽头是落日之地,那里的太阳无比的圆,月亮也无比的大,所以有“长河落日圆”的诗句,当然只是传说罢了。
澄明的长河水流过这一方土地,平静怡然,眼看就要到了草长莺飞的季节,两岸都筛选出今年的新绿,用以与花儿争艳,水依旧与别处一样清。天空、小草、人儿都毫无异常。
可谁又知道寻常的地方不会出些不寻常之事。
按理这里的岸边码头即使不是人山人海也应该有些嘈杂的人声,可却平淡无奇。风蚀的石碑和一棵干枯的树彰显了这里曾经的繁华和今日的没落。
树下,一位身形矮小的老者安然坐着,佝偻的背和脆弱的身子怎么看都与旁边干枯将死的树惺惺相惜。风似乎也不想凄凉地吹,树梢的摆动也渐渐停止,但整个画面还是有种暮年老矣,悲戚哀婉的味道……
树上停着一只雀鸟,呆呆地用喙啄理着自己暗灰无光的羽毛。时而它也望着树下的老人,作为一种难见的景色。
老者两眼望向码头远处,除了流淌的河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观摩,也或者是叹“烈士末年”,或喜“春风又绿”。
时光就这样慢慢流走,一座碑,一棵树,一位老人,江河与日月。晚霞满天,也快到了夜幕。
天际卷住几抹云,异于其他的云朵显现出大气的红色,加之残阳血色,天际像是一副恢宏的画卷。
老人头上的天空呈现介于蓝色与黑色,无力的风也无力地刮着,那座被风蚀的石碑也掉落了须臾的泥土,上面兀自生长着的野草诉说着荒凉,所刻的碑文已模糊不清,也只有碑首那几个大字还能分辨。
“长河码头”
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字也折射出此地曾经的繁荣,就连那树上的雀鸟也低了低头,像是慨叹往昔不复。
但老者的双眼始终没有移开码头半步,应该是他在等些什么。黄昏来,夕阳也渐落,河面上此时竟然出现一个拉长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魁梧,但树下的老人嘴角微微动了一下,叹出一口气来。
宁静的水面,无风起皱,一叶小舟缓缓而行,随流而下。舟上一位白发老者负手而立,仙风道骨,古井无波的眼神中映出码头上观望的老人。
舟带着几根岸边的芦苇,一只落单的雁也静静地停在舟尾。大雁斯斯地叫了几声苦诉着脱离雁群孤独与凄凉,那几根被雨水打湿的芦苇落在大雁的尾羽。
两人无论从外貌或气质各个方面都形成巨大的反差。
舟慢慢靠向码头,枯树下的老人眼神闪了一下便又恢复正常。而两人的眼神也从打量变成了慰问,然后又从老朋友间和蔼的目光变成了提防。
白发老者立于船头,“哈哈,没想到你会龟缩在这种小地方,就是我也都找了这么多年。”
“南边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