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如雨纷纷而至,花神殿像是粉纱里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妙龄女子,美不胜收。
蒐缶眸子轻启,笑嫣如花。手中的绸缎被风吹到姻缘树顶端,轻轻挂在树梢,金光一显,绸带红艳似血,了无一字。
“看!花神显灵咯!”
祭拜的人潮里,有人指着花神像呐喊道。顺着指尖望去,粉色的花雨携带花瓣附着在花神像上,不一会,整座巨大的花神像被密密麻麻的花瓣覆盖。石像顿时白光乍现,花瓣缓缓盘踞成带,如裙摆轻柔律动,瞬而止住不动。
“看!花神活咯!”
随着石像眸眼睁开,花带崩裂,花雨如雪,纷飞落世。花神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柔媚细腻。一身淡粉罗纱裙,这般空灵轻逸。
花神媚眼低垂,整个陆家镇尽收眼底。浅浅一笑,看得陆家镇男女老少如痴如醉。花神裸足,飞天轻舞,漫天花落。裙摆如雪,步步生花。
碧空当天,金光乍现,陆家镇感恩地接受着来自神的恩泽。
“阿楸——阿楸!啊——阿楸!”陆安生捂着鼻子,躲到花神殿附近的客栈门口,慌忙拍落着身上的花瓣。
驻足仰头,心里不住咒骂着:这巨人他娘的那么爱种花的吗?那么多花瓣不用钱哒!余光一扫,瞄到蒐缶和一白袍书生站在姻缘树下。
倚靠粉墙,不屑一笑,哎哟,这丫头算是情窦初开了莫?
哎呀呀!怎么忽然看过来了。陆安生本想看热闹,却被盯得好不不自在,像是做贼了。见蒐缶目光如炬,缓缓走来。
“陆安生,你怎得在这?”蒐缶眼神一挑,带着质疑。
“怎的?我愿在哪呆着就呆哪!这漂亮姑娘那么多,就不许我来饱饱眼福?阿楸——!狗日的花!阿楸——!”
陆安生惊慌地将肩上的花瓣一把拍掉,动作滑稽,像是见到鬼一样,瞧着一点也不似平日傲娇的陆安生,蒐缶止不住一笑。
“喂!后面的小白脸谁呀!”陆安生一瞟,不屑的看了陆齐越一眼。长得人模人样的一般都不是好东西!
陆齐越优雅一笑;“在下陆齐越,兽儿的朋友”
“蒐儿?你可知道她如鬼一般?招鬼技能一流啊!——啊楸——!哈哈哈~”忽然脚一吃力,怪生疼。“你个丫头,找欠!踩我干嘛?!”
吃了蒐缶一脚,陆安生颇有不满。这女娃子家家那么粗鲁。
“安生兄弟莫怒,兽儿也是贪玩,不必较真。”一旁的陆齐越偷笑之余,忙出来护着蒐缶。
“哎!蒐缶你倒是挺厉害的,一出门倒多了一位护花使者。”陆安生一边添油加醋,嚷嚷直叫。
陆安生瞧见蒐缶面色不对,停了调侃,问道:“喂了去!?”
陆齐越见状,顺着蒐缶的眼神看过去。
客栈外隐蔽的墙角里,一股阴绿的柔光若隐若现,墙角空气阴嗖嗖的,格外古怪。
只见蒐缶缓缓靠近,陆齐越一把拉住蒐缶的手,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了。
陆安生似乎猜到什么,一把拦在蒐缶面前,想要拦住,却突然心如刀绞,直跪落地。
陆齐越一个大步,紧忙过去扶住陆安生。
蒐缶跪在墙角处,背对着两人。此时,一只阴绿的小手爬上了蒐缶的肩,紧接着一个绿色的脑袋出现。那两只空洞的眼珠下面是一张邪笑的嘴脸。
鬼婴!蒐缶缓缓转过身,瞳孔暗淡,鬼婴光着身子死死趴在蒐缶胸前。二人赫然看到鬼婴左手呈透明状,像是断截了,戴上了透明的套。
忽而鬼婴趴在蒐缶肩膀,像是在疯狂吮吸着什么。
蒐缶颈处缓缓出现数条黑色的光芒,如梳状又如黑龙腾云驾雾,直逼焕发金光的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