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傀儡“老者”的缘故,才染上这恶习。
幸好没人发现雪狼如雪的发根竟微微发红。
“亵衣为何物?你喜欢莫?若喜欢我多拾来送与你!”蒐缶摆弄着手中的菱形缎丝。
雪狼毛发又红了几分,惊慌拒绝道:“缶缶,他日你便懂得这布我怕上千年都用不上,你将它送回将它丢掉吧”雪狼一想,这东西归还似乎更让人羞耻,便打消的归还的念头。
“你莫是不喜欢这胭脂色?那缃黄色呢?还有这沈绿色”蒐缶说着,从身上破烂的袍子抽出许多亵衣,黄底红杜鹃c白底傲梅迎雪c蓝底莲年有鱼足足十余条。端端正正地摆在雪狼面前,一副“任君挑选”的架势。
雪狼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反应。亵衣是女儿家的贴身衣物,凡人认为此物上不了台面,代表羞耻,故此秘不示人。蒐缶这哪是路过看到,怕是悄悄溜进人家内院了顺的罢。这是恐免不了要引起镇上姑娘的恐慌了。
蒐缶不谙世事“为所欲为”,时常惹得雪狼啼笑皆非。雪狼本寡言少语,现却无奈成了阿爹。蒐缶爱玩,天天到镇上溜达,顺手“顺”回些小玩意。每日雪狼都不得不教导蒐缶将四处来“拿”的物品归还,还不断讲解人界的处事道理。自从蒐缶来到人界,似乎有了“混沌天池”的熟悉感,这让雪狼多了一丝安慰。
想到这,雪狼陷入沉思。
蒐缶来人界已有一段时日,难道就这样让她一直与自己生活至此?身为狼族,雪狼懂得混沌三界,各界都有各界的秩序与规律,他们生活在这里若相安无事倒无妨,若是打破人界法则,恐会改变既定的命数。如今蒐缶无意进入人界,必有劫难,如此之计非长久,得想法子寻到混沌天池的入口。
人界一日短得仓促,转眼夜幕降临。陆家镇又笼罩上一层浓雾。为了适应人界的节奏,雪狼和蒐缶也不得不伴着星辰就寝。
在避天洞,一日胜似人间一年,常年黑夜当空,哪似这睡一会天便日出东山。蒐缶自是无法短时间内适应,而雪狼警惕性极高,睡与不睡对于他没有任何区别。
苍茫夜空,空气静的可怕。蒐缶做事肆无忌惮,胆子却没一颗红豆大小。静谧的夜晚,总是会响起许多若有若无的声响。除了虫鸣蛙叫声,耳畔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窸窸窣窣的微弱声音。蒐缶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避天洞时,她几乎一躺下便呼呼大睡,心情从未如此不安躁动过。今日为何故,只要像以往一样看看屋顶的发霉屋梁,三足金乌很快便从东山飞起,再从西山离去。
“我们来接你了”一个低沉的女声忽然响起,声音柔和亲切,似说话者就站在耳边。蒐缶一个机灵,打了个冷颤。浅色的瞳孔小心翼翼地左右查看了一下。
简陋的草屋内,一张陈旧的四脚桌c两条木条凳c两张铺着稻草和草席,勉强称为床的炕束从床尾窗户照射进来的微弱月光c身旁正在休憩的雪狼和屋子尽头躺在另一个炕上被雪狼操控的傀儡“老者”外,哪还有其他人。
“我们来接你了”那把声音再次响起,似乎更近了些。蒐缶听得头皮发麻,到底是什么鬼怪。想用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这声音似乎是在耳道响起来的。
蒐缶惊慌失措,索性紧闭双眼,身子蜷成一团,往雪狼巨大炽热的怀里挪了挪,试图寻找一丝安全感。
“啊——”一声惨叫响起!
冰凉滑腻的触感的巨大的恐惧感让蒐缶瞬间从床上跳下来,足足崩离九尺远。原本卧在身旁休憩的雪狼不见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位阿诺多姿的女子。上身着黛色的抹胸,高盘的乌黑发髻后垂下一层赫红的头纱,直盖住光滑纤长的蛇尾。
蒐缶惊得五官扭曲,眼前的蛇女哪有美可言啊!像极了一个女子被巨蟒吞噬,蛇口明晃晃露出个人头唬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