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和大哥二哥都是做木工的,李青莲在二十多年后看见此物时就觉得以李父的能力完全可以做来卖钱,所以就仔仔细细地将这种人力推车记了下来。其实除了这种独轮的,还有一种两轮的,那一种更加平稳。不过她不敢一下子全画出来,以免家人起疑。
虽然李青莲知道这人力推车是可以赚钱的,她却没有意识到,这样的东西意味着什么。
李青河却是不同,他小时候跟李父和哥哥们出门干活,上街贩卖木具,无比了解便利的用具对于百姓们的意义。若是想得再远一点
心念电转间,李青河问李青莲,“这图样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看李青河慎重的模样,李青莲方才轻松雀跃的心情刹那间烟消云散。意味到事情可能不如她预想中的那般简单,她的心中有一丝气馁,“三哥,这是我今早做梦梦见的。”
“当真如此?”
“若非如此,我到哪里去看到这样的东西呢?”
李青莲这句话倒是实话,在眼下,大燕国还没有这样的人力推车出现。
李青河点点头,他看着那张图纸好半晌,像是下了什么决定般,用拳头在桌面上一锤,“小莲,去叫爹回来。”
周氏十六岁嫁给李响,到现在快三十年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沉稳如山的模样,即便数年前分家单过,家中那般艰难,也不见李响怎么忧愁。
可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自从前天闺女将他从田里叫回去,他就一直闷不吭声地想事情,李响一直是没有抽旱烟的习惯的,今天竟破天荒地抽了好半晌,那烟味儿熏得满屋子都是。
周氏实在没忍住,问:“响哥,这是怎么了?”
李父没应她,周氏虽然明面上特别听李响的话,私底下两个人相处时,可以说是有几分泼辣的。
“你这个样子,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了?我可告诉你,有事情你可别想瞒着我”
李响一听周氏越说越离谱,连忙打断她,“你成日里在想些什么?家里好好的,能有什么事。”
“那你这个样子,我实在是不能不乱想。”
“我什么样子,我不就是想些事情吗。”
李父在一片烟雾缭绕中有些赌气地说。
“你想什么,不能告诉我?”
周氏可见不得自家男人这么愁眉苦脸的样子。
周氏的性情,虽然偶尔有些泼辣,但大多数时候是善解人意的。这件事他也正愁拿不定主意,于是李响就将事情告诉了周氏。
周氏一听,连忙叫李父把那张图纸给她看。周氏是没有学过认字的,可是认图却难不倒她。
说到底,李响做木活的手艺还是周氏的父亲,李响的岳父教给他的。要说十里八乡哪里来的岳父教女婿手艺,可偏偏李响当年深得岳父喜爱,这事儿也就这么成了。
周氏未出嫁前家里有一个做木活的父亲,还有几个跟着做木活的兄弟,会看图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这里说的看图,不只是能看懂这张图上画了什么,还要能看懂其间的关窍。就是说,光凭图,就能一点一点将图上的东西拆成大致的部件,这些部件要能完整地拼成图上的东西。
周氏一看这图,就觉察到了厉害之处。
不光是这辆车做成后的便宜之处,更让她感到惊叹的是,这辆车可全用木头做成,其间连接处,采用卯榫连接,其细节处构思巧妙,直让人恨不能马上去做出一辆这样的车子来。
“响哥,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周氏的目光发亮,眼珠子仿佛是黏在了那张图纸上。
李父见妻子这样,越发觉得头疼。连妻子都能看出它的好处,更何况做木工这一行的人。
怎么让这张图发挥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