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骆涯听着这座天地间反复回荡,久久不曾消散的声响,他神情坚毅地点了点头,道:“道长的剑,我要!”
张道一嘴角微微勾起。
刹那间,各有数道金色流光从张道一背后的那柄“大罗金仙”剑中射出,分别爆射向八方天际,而其中一道金色流光却是在平地爆射出去以后,又曲折返回,如一抹金色的匹练,垂直坠落在了孙骆涯的头罢,白袍小道士张道一双目一凌,手中那柄金黄色的剑鞘,突然颤动不止,剑鞘与剑刃的相交处,更是发出了铁甲铮铮声。
下一瞬,剑鞘上的金黄气焰如同一团水球突然炸裂开来一般,金黄光焰开始向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出。
不过叫人叹为观止的是,这些仿佛抽空了剑鞘而激射出来的金黄光焰,并没有就此消失,而是在激射出去一米左右之后,又在空中画了条弧线,迂回飘进了那位黑衫年轻人的七窍之中。
而那柄被两人握住两端的剑鞘,似乎就是因为这些金色气体的离去,而失去了本该有的金色光泽。在褪去了该有的金色外衣后的剑鞘,竟是出奇的白皙。
任由气运涌入体内的孙骆涯,没有低头去看手中的那柄雪白剑鞘,而是缓缓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感受着那些经由七窍,而不断在体内游荡的气体。
也不知为何,他居然觉着自己的心胸在一瞬间开阔出了不知多少倍。
张道一低头看向气运枯竭的剑鞘,然后再看向面前这位通体之上隐约有金光闪烁的年轻人。
他心思微动,松开了紧握剑鞘的那只手,紧接着,他轻轻挥了挥拂尘。
拂尘很快便在年轻人的身前一扫而过,当拂尘重新落在了张道一的臂膀上时,孙骆涯体表那层隐约闪烁的金光立即黯淡下去,应该是与武学宗师们常用的气息内敛,是相同的手法。
接着,张道一也没有去打扰立在原地,瞑目凝神的孙骆涯,而是慢步走到了那位盘膝坐在地上吐纳调养的目盲男子身前,小道士看了眼这位目盲男子,刚要挥动拂尘,却听这位目盲男子开口说道:“卢斩衣的伤,就不麻烦道长了。”
说着,这位目盲男子开始从地上站起,然后“看”向了这位白袍的小道士,嗓音平和道:“既然道长尚在这座人间,为何不现身去那鬼怪魔物之地?”
张道一先是微微错愕,不过很快便笑了笑,道:“阁下有所不知,那些鬼怪魔物的力量,绝非是小道的几缕念想便能打杀的。如今,小道也就那借势吓唬人的把戏还算凑合,可若是要打杀那些魔物……实在惭愧,那也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卢斩衣面无表情,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他缓缓道:“即便是道长去吓唬吓唬它们都不行?”
张道一点点头。
卢斩衣无奈地叹息一声,道:“人间乱矣。”
张道一摇摇头,道:“小道的二师弟,不惜以自身和极北之地的所有生灵的气,以及整座龙虎山的气运为代价,将极北之地的八部鬼帅彻底消灭。如今,能够真正危害到这座人间的,是那五方群魔。
三百年前,被龙虎山祖师爷张道陵封印在西域边陲的五方群魔,有三魔逃脱至中原大地。其中两魔,分别被封印在了吴山之下,以及武当大明峰下,还有一魔,则是被我师尊张乾坤给赶出了中原。据说,它在荒漠之地与人族女子结合,产下了后代。”
卢斩衣皱眉问道:“人类与魔物竟可结合产子?”
张道一点头道:“据说它们的子嗣,自打从娘胎里出来,便是三境武夫。如果出生之后不哭不闹,没有将那口先天之气给散掉的婴孩,更有可能是四境,甚至是五境和六境的武夫。可谓是一出生便是中三境的武夫强者。”
卢斩衣不做声,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白袍小道士张道一却是微笑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若无前人,那自有后人自载自乘。况且,除魔卫道是山上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