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吧。”雏雅道,“我过了大半辈子了,不会与小辈计较的。”雏雅拿起勺子在锅里划拉几下,防止粘锅,拍了拍手上的浮面道,“你快去洗洗,饭马上好了。”
师爷从除厨房出来,进屋换了一套宽松的常服出来,饭已端上桌,儿子们道,“爹,吃饭。”
他拿起筷子夹一口小菜,对大家道,“吃吧。”
众人吃饭,无一人乱说乱道。
饭毕,师爷给儿子们讲一章《孙子》,雏雅边听,边在灯下做衣裳。待课讲完了,儿子们去睡,她才道,“老爷,你对他们太严格了。兵法又不是专修书本,学了难不成要去打仗吗?”
“玩法归宗,总是为了他们。”师爷洗一把脸,坐下来泡脚,对夫人道,“雏雅,你准备准备,过几日便动身回长安。儿子们明年也该参加科举了,别耽搁了。”
“老爷,你今儿怎么老是撵我们娘儿几个走呢?”雏雅凝眸问他。
师爷笑道,“哪里就撵了。孩儿们的前程不顾了?”
雏雅向来不善言辞,被他一说,心里虽觉得不对,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话不细表,转眼到了七月。师爷一家子人便在七月的第二日启程去了长安,留下他鳏夫一人。
同一日,风月楼有一小姐要出阁,名唤梓萱。
这才到晌午,风月楼前已人山人海,为了看一眼这名满晋阳弹唱风流的梓萱最后选了那家公子共度良宵。几乎半个城的男子皆汇集于此。
晋王府,莨夏起早为成墨云做了饭后便直接又睡了,睡到赶晌午,听外面叽叽喳喳说的热闹,便起来了。
出的门来,就见彧凌彧吟两兄弟在屋檐下坐着给小丫鬟们讲故事。
说是故事吧,又没有个调性,就是拉长道短。莨夏出来的功夫正说到梓萱出阁的事。梓萱这俩字莨夏听得耳熟,又忘了在哪听过。见洛水也一副疑惑神情,便问彧凌,“这梓萱是何许人也?”
“何许人我就不知道了,这几日街上传的多了,要出阁,就看今儿谁能得了她吧。”
彧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彧吟则一副懵懂。
看样子彧吟比彧凌大几岁,可看起来脑子不太好使一般。
洛水走近莨夏,低声道,“王妃,王爷似乎也去了风月楼了。”
莨夏嗯了一声,一回神,大怒,“什么?你说王爷去了哪?”
洛水小声支吾,“风月楼。”
“他看上哪个小倌了!”莨夏怒目圆睁。
等着看好戏的一众人猛然抬起了脑袋,这王妃也够骨骼清奇的,王爷去了风月楼,她居然能想到小倌。人人想的可是她寻死腻活去大闹风月楼北馆的。南馆?王爷还好这一口?
众人揣测之际,莨夏已回屋换了男装出来,一副不情不愿,“凭什么非要男人才能出入青楼?”
说着,将假胡子往嘴上一粘,心虚道,“可千万不要认出我来,那可是丢了大人了。”
洛水反应也不慢,马上从屋里出来,看起来也是个精神的小伙子。彧凌彧吟往身边一站,这一行人格外的赏心悦目。
“走,去会会风月楼哪个不要命了。敢在王妃头上撒野。”彧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配上这句话,听起来格外的溜须奉承。
彧吟虽有些傻,偏过脸来看他,悠悠道,“哎你算是废了。”
彧凌上去就是一个爆栗,“你才废了。你废了!”
彧吟抱头求饶,彧凌沾沾自喜道,“以后不准说我废。”
一行四人到了风月楼,此时风月楼外人山人海。皆在等着梓萱盛装出席。
彧凌挡开站在最后面一排人,莨夏从那不宽的走廊越过北馆,进了南馆。
莨夏进了南馆门厅,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