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灸本就是磨人的活计,好在二人说着话,时间也过得飞快。
进了王府,莨夏便不似之前那般洒脱了,顶着一头重发,穿着绫罗绸缎。
艾灸完之后,阳光正好,成墨云已睡去,莨夏便泡了壶茶独自坐在书房的长案上写写画画。
这样的日子她还未习惯,唯一的习惯便是成墨云在身边。
人生如斯,境遇总不会事事如意。
提起徽墨来研,忽忆起安心为他研磨还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今日还算不错,偷得浮生半日闲,画一副人像细看,成墨云似比她映像里要更清瘦了。
成墨云也如此说她,二人还真是登对。
提笔在画头上书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将将写完,成墨云便从大殿绕过屏风,风姿俊逸,目光迷茫。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勾起唇角露出梨涡,柔声问她,“怎么在这里?”
“闲来无事随便写几个字。”莨夏笑着应他。不知几人见过他饱含深情的眸子和那深刻的梨涡。
她起身去扶他,两年了,他的腿还是会不时疼痛。一疼起来,走路便出现跛行。真真在他完美的人设上添了一笔黑。
成墨云拉住莨夏伸过来的手,就近坐下,探头去看她的画,“我便是这副模样吗?”
莨夏被问的害羞,忙拿起一本书将画面挡住,“不许再看。”
成墨云笑的勾起唇角,“不看便不看吧。对了,前些日子收到书信,你四哥近日便要到晋阳了。”
莨夏听得欢喜,“我还以为他们都忘了我了。”
成墨云摩挲着攥在手中柔若无骨的小手,眸中划过一丝冷厉,“你四哥经商有道”可为人冷漠。
他未将后一句说出,怕莨夏多心。
从昨日起,一切都不一样了。从前,他事事自己拿主意,往后便要与莨夏商议了。这一副残躯不论支撑多久,都要为莨夏换回锦绣前程。
“想什么呢?”莨夏抽不住他手中的小手,甩也甩不开,便问,“有什么心事?”
成墨云回过神来摇摇头,松开莨夏,找了个由头道,“晋阳有些产业,你可以去打理打理,也能打发些时间。”
“我都去看过了,没什么需要操心的。”莨夏端一杯茶给他,“我还是先把府里弄清楚再说吧。”
说到这个,莨夏有点惆怅。
成墨云便笑道,“慢慢来,此事也急不得。”
“我有话就说,殿下不能着恼。”莨夏有言在先,见他点头才继续道,“商家七女住在前院,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她若不本分,我便要出手处置了。”
成墨云见她小脸一垮,分明就是醋意,再想那商姝妤在府里也住了许久,撵她出去她虽完璧之身,却会被人说三道四,便道,“你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吧。”
莨夏得了权利却并不开心,处置了商家女,府中人只会说她嫉妒不容人。
正说着,洛水便敲门,“王爷,王妃,可方便?”
“何事?”莨夏看了一眼成墨云,脸红似煮,走出书房,绕过屏风往大殿去。
洛水便推开房门,道,“商小姐来了。”
莨夏眸子一抬,就见商姝妤穿着朴素,手里缴着帕子娇滴滴地站在门口。见她看自己,忙行了个大礼,“给王妃请安。”
“免礼。”莨夏说着,转身上座上坐下。
商姝妤像个受气小媳妇一样跟着进了门,又不敢坐下,分明是自己心里有鬼。
洛水进来伺候茶水。
知道莨夏方才在书房,洛水一进书房就见成墨云坐在书案之前,将要行礼,被成墨云一摆手制止。她便一点头,取了莨夏刚填好茶的敞口天青盖碗,又去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