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姝走到禁军校场外环顾四下未见着巡视的护卫,她有些无措。突然从她身边走过一个身着甲胄之人,敏姝忙上前打招呼,“烦累这位将军能帮我进去寻一下韩约韩将军么?”
此人凝睛细看已认出敏姝,说话倒也客气,“这是伍小姐吧,韩将军今天跟人换值了,要不您明天过来?”
敏姝心想:“父亲的事也不是急这一时半会的,明天就明天罢。”她颔首与人道谢,此人举步走进营房,敏姝怅然的叹了口气亦准备离开。抬首间却看见了不远处李孝钦,李孝钦似乎不意敏姝徒然转首,神情微显一怔,旋即便转身离去,徒留一个深沉的背影落在敏姝眸瞳里。看着他衣袂飘飘间如芝兰玉树临风而立般敏姝说不出是失神,还是心酸。
敏姝望着他远去的脚步,眼睛还是不争气的布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气,世上最难堪的事,大抵就是当爱已随风而逝却是记忆清晰如昨。敏姝停下脚步待紊乱的心跳平复。
敏姝刚走进鸢颐宫的大门,看见荔枝神情黯然的在那侍候花草,并不见宫人们在院子里哄着幼怡玩闹。空旷的院落让她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悄声招呼荔枝过来,“荔枝,宫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荔枝迟疑着不敢开口,敏姝见状有些生气,“你快说啊。”她平日里对待下人都是和和气气,今日这般却使荔枝觉的有一种不得不服从的压迫感。
“今日今日贵妃娘娘与肃妃娘娘同被邀去皇后那里絮话,肃妃娘娘她她”荔枝不敢再说下去,她停下来看了看敏姝。
敏姝有些不耐:“你倒是快说啊。”
荔枝怯懦的应着继续往下说:“肃妃娘娘拿着伍大人的事情当众羞辱了贵妃娘娘,咱们娘娘心里不痛快,做下人的心里跟着也添堵。”
敏姝有些气急,“难道皇后娘娘就任由她如此过分么?”
荔枝看敏姝似乎不明就里,支支吾吾的说:“肃妃肃妃娘娘敢如此嚣张,还不是是得皇后娘娘授意了。”
“姑母这会子在屋里么?”敏姝不由气结。
荔枝摇摇头说:“娘娘还不曾回来,这些话都是随同娘娘去的贞顺姐姐回来说的。”
“姑母去那里了,你可知道?”
“奴婢不知。”
敏姝摆摆手示意荔枝退下,她走进偏殿暖阁的一张红木椅子上坐下等着伍贵妃回来。因着这间屋子的阳光总是秋日里最充足的地方。伍贵妃平日里无事的时候都会待在这里,不多时敏姝听见杂沓的脚步声,不用多想定是伍贵妃朝这边走来了。
敏姝起身朝门口走去迎伍贵妃,将至门口伍贵妃已走了进来,敏姝福了福身子,“姑母。”
伍贵妃拉起敏姝的手朝里走去,“一起坐吧。”
一旁的梁嬷嬷提示性的叫了一声:“娘娘。”
伍贵妃倒不以为意的说:“一路上你都欲言又止,这里又无外人你且说吧。”
梁嬷嬷还是警惕的朝四周看了看,才开口,“适才在碧诗亭,娘娘与韩太傅商量伍大人的事情时,奴婢瞧见一人鬼鬼祟祟躲在花障里偷听,待奴婢发现那人就稍稍溜走了。”
伍贵妃眼眸徒的一沉,喝声道:“你怎么不早说?”
梁嬷嬷慌忙跪下,“奴婢怕再看不见的地方早已布满了肃妃娘娘的眼线,万一打草惊蛇我们岂不是会变得更被动?”
伍贵妃略一沉吟,微微的点头,“你说的有道理,那你现在可有计较?”
梁嬷嬷垂首,面带愧色,“奴婢无能。”
伍贵妃眯起一双妙目脸色瞬间森冷,“派人去通知韩大人明天不必再去碧诗亭。”
敏姝忙截过话头,“姑母且慢,既然我们已被人监视,她们决计也料到我们会去通知韩伯伯,如果我们如此常理出牌,岂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