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的惯进珠儿的耳朵,她们的声音不大,却如一个个焦雷朝她劈头盖脸的滚来,劈的她如踩在云端,身形恍惚,珠儿一手扶着墙,一手掩着胸口,不敢相信她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良久,珠儿才缓过神来,她飞也似的跑回鸢颐宫,把适才所闻一字不差的转述给敏姝听,敏姝只是拼命的摇头,她心虽生疑窦,可嘴上还是坚定的说:“常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此话不信也可。”
她命令自己不去相信,因为她从内心没办法接受这样的说法,她宁愿相信李孝钦只是忙的抽不出来空,她用之前的教训劝慰自己,这两个宫女也不过又是再乱嚼舌根,想到此节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复些。
可是转念间,她又想到之前,李孝钦宫里的确有一个姿色出众的宫女,自己还因为李孝钦对她另眼相待而吃过醋她不愿再往下去想,只是感觉自己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软坐在椅子上。
她支开了珠儿,一个人坐在那里怔然的出神,到底心思纠结缠绕着,让她理不出思绪来。她委的不明白李孝钦为何这般,既然不能对自己长情,当初他为何又要招惹自己?他到底有何居心?她两条黛眉深深地紧锁着,她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起身茫然的环顾四周,看着从门缝里逶迤射进来的日光,淡淡的,碎碎的,她竟失了勇气去开那扇门。
她缓缓的走到门口,手伸在半空中又缩回来,迟疑着伸出又缩了回来,如是再三她到底迈出了门口。
一路上她思潮起伏,想起那次李孝钦遇刺,自己每日都去照顾他,总觉得漫漫长途,不能早点见到他,可今天却突然害怕起来,害怕这条路太短,害怕她们说的都是真的,也害怕李孝钦真如她们所说是那么不堪的人。
熟悉的宫门就在眼前,不知为何今天却没有守卫,院子里很安静,越是这样,敏姝越心里发慌,她觉的自己好像是双腿灌了铅一样,步履沉重,她径直的朝李孝钦的书房走去,这里也是很安静,亦见不到苏农,窦绍枫二人在此守卫待命,她心里存了一丝的庆幸,她知道李孝钦若是在宫里就一定会待在书房,眼下这里岑寂一片,显然李孝钦是忙于公务不在宫里,并不真如那些宫人的讹传。
心里也是暗松一口气,正要转身举步离开,却听见屋内传出一个温软如甜糯米般的声音,“殿下,您休息一下吧,让幽宁给您揉揉肩,”言语中的依恋与暧昧把握的恰如其分。
“不用,你若是累了,就把墨锭放下休息会吧,”一个语气淡淡的声音,敏姝听来却刺耳万分,她一路上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昔日君视我,如掌中珠,何意一朝,竟变成这样?她踉跄着退了一步。
起初敏姝一直逃避,现在一切得到了印证,她反却有了上前的勇气。她看见幽宁就站在原先自己原先的位置,李孝钦的脸上仍然挂着如同以往的俊逸笑容,这是多么讽刺的画面。看在眼里她的心竟麻木的忘记了呼吸忘记了痛。
李孝钦转首看见幽宁欲言又止的神情问道:“怎么了,你有心事?”
幽宁吞吞吐吐的说:“外面的那些人都在乱嚼舌根,奴婢听在耳中,心底很是替殿下委屈。”
“做什么要理会旁人怎么看?”李孝钦头也不抬,语气很是平和。
幽宁有些急了,不知他是真不懂,还是在装不懂,迟疑着开口,“殿下您不去跟伍小姐解释一下么?幽宁不想横隔在你们中间,让殿下为难。”
李孝钦抬起俊眸在幽宁面上扫了一眼,声音有些乏力的说:“你只需要知道怎么伺候好本王,其它的事都不是你该担心的,至于伍敏姝,他原本就是本王利用伍邦的一颗棋子,现在伍邦抄家满门,生死待定,她自然就失去了原有的价值。”
听到这里,敏姝如遭雷击,身子微微一晃,自己的一颗心也像沉沉的坠入了冰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