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来了便再也没机会了,岂不枉我天宫走这一遭,耀月就这样笑吟吟地瞅着这匹马,眼眸中精光乱转。
耀月一边想着一边伸手便去解马的缰绳,这马见状先弹了弹前脚,然后发怒似的一声鸣叫,正往瑶池行去的摩德听得这一声徒然回首,仅此一声,摩德便识是自己的战马。心道,“此马虽兽性未除,但也绝不会无故嘶鸣,目下这般却是何故?”摩德心生疑窦。
原来此马乃是凤族战神跃腾的战马,只因跃腾与鲛蛇族大战时精魂俱散,此马兽性大作,无人能伏,菩萨怜它为故人之物,遂编制了五彩神丝又附金玲将此马降伏赠予摩德。故自此这马便只识摩德这一位主人。
然耀月自是不知道,见此马极力想要挣脱,却激的耀月生了好胜之心,心道,“若是让旁人晓得我连一区区匹马都驭不得,忒也丟祖母的颜面了。”她不顾此马狰狞的吼叫,逞强的爬上了马背,尖尖细指朝马的臀部连拍了两下,此马就发狂似的奔跑起来。
她见此状,以为只是此马倔强难俘,她颠簸地伏在马背上,朝着一片云雾甚浓的空旷处奔去,她尝试着调整姿势驾驭,发现却是徒劳。随着颠簸她的心也跟着阵阵发紧。心知这样下去定会不妙,正想摒除杂念,凝聚灵气,用仙法来制此马,怎料不知何故,耀月的先天灵气竟无法凝聚,仙法不得运用。
正蹙眉苦思中,此马已经朝一片夭夭灼灼的桃林奔去,虽没上过天宫,基本常识还是有的,那片桃林的来历她怎样能不知,忙收手勒紧缰绳,手中缰绳越是收紧这马越是疯也似的狂奔,眼看已然不及躲闪,耀月紧闭双眸只觉不住的有枝叶朝脸颊粗糙的划过。
她颠簸中微开眼眸,见得粉嫩玉雕般的仙桃和着泥污零落一地,折断的桃枝耷拉在桃树上还在兀自的滴着碧玉似的汁液,残叶亦是满地,散种在桃林里的仙草亦是杂乱地躺在地上,有的已经被马蹄踏入了泥里。这周遭一切混乱的场景,似乎都是对这场蹂躏的控诉。
耀月侧脸拂在马背上,双手环抱着马的颈子,暗自思忖:“眼见大祸已酿,我是现在逃走任这马在这发足狂奔呢,还是”
一个念想还没转完,只见一个黑影闪过,恍神间此人已经定定地站住,将青云剑指向此马暴喝到:“这畜生还不停下,”说来也怪,这马听见这声厉吼,即甩甩脑袋,打打响鼻便温顺地停了下来。
耀月见状忙趁势滑下马背,她怯怯的抬眸向眼前这人望去,只见他剑眉星目,眼神里像淬了寒冰般森冷。
“完了完了,这人肯定是来抓我去见瑶池金母的,在她大寿之际我却毁了她的园子,这可怎生的好,祖母又一向严厉,断然也不会为我布半句好话的,不若我先亮明身份,料他念在祖母的份上,也不会现在就把我抓起来的,如此便好脱身去求母尊救我一救”。
耀月心思转动,面上却故作镇定:“喂,你是哪里来的小将,想来你并不识我,我乃是离恨天无极圣母身边的耀月公主。”亮明身份后,她佯装理鬓前的乱发,眼风却偷偷的扫过此人的脸庞。虽然如此说,她却没有打算以公主身份来推卸责任,故又紧接道:“今次我既惹下此等祸事,便也不会抵赖,只想请小将军全了我的颜面,容我自行去负荆请罪,何如?”语歇,耀月便似是无意的打量着这位黑衣男子的神色,只见他表情微怔,看不出喜怒,又像是在出神。
“难道是我亮出祖母的名号,把这小子吓傻了?”耀月心里暗喜,此等绝妙机会摆在眼前,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于是耀月当即遁形,至一处僻静地便捏个诀,驾着祥云朝珞珈山处去。顷刻间,耀月已至珞珈山,垂首走不数步便闻:“公主此时不该是在瑶池赴宴吗,怎会得闲到此?”
耀月抬眸,原来是两位守门大将,她并未作答,只道:“母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