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翠还在那里很执著地拨打着一个没有应答的电话。
陈泰军把房间里太亮的灯关掉,然后坐在沙发上透过微弱的光线很无奈地看着她简单重复的动作。他想着如果在某个电视剧看到一个瘦弱的女孩子把身子蜷曲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那样的无助,自己肯定会被感动的。而眼前的她不仅不是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且是一直认为会为她奉献一切的人,那么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那样复杂?除没有感动,反而有一些隐隐的恨意。
难道自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
尽管喝了很多酒,尽管这几天发生的有些事让他很愤怒,但他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平静地对待一个正处于情绪极度紊乱的女孩子。不管她做过什么,现在的她是很痛苦的,需要安慰,而她的身边只有他。
陈泰军走过去挨着她坐在地毯上,也背靠着床沿,伸出一只胳膊揽住她,让她的身体靠住自己的胸膛。他想给她一个依靠。
杨翠翠打电话的动作就停住了,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陈泰军说:“没事的,什么事情都会有方法解决的。”
杨翠翠说:“我只是想让他告诉我,当初为什么会那样,现在为什么又要这样对我!”
陈泰军说:“好,我让他接你电话,一定让她告诉你。”
“可他的手机一直关机。”
“我们打他家里的电话。”
“不要,我不想给他们家人留下不好印象。”
“我有办法,你放心。”
这样的时分武家的人肯定已经睡觉了,但陈泰军觉得不能想这么多了,他们睡得好好的,让一个女孩子在这里不能安然,惊扰他们的梦境是不为过的。
陈泰军安抚杨翠翠上床躺下,然后用宾馆的座机拨打武大洲家里的电话,第一遍没有人接。第二遍刚拨出去就有人接起来了。声音能听出来是武大洲的母亲,“谁啊,黑天半夜的,打什么电话,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是武大洲单位的领导,快让它接电话,这工作他还想不想干了!”
电话里立刻转换了口气说:“好好,我去叫他,您稍等。”
武大洲很快就被叫起来接电话。
陈泰军连对方喘气的机会都没给留:“听着,杨翠翠的家人已经决定天明就去你单位找你局长科长举报你耍流氓玩弄女性,如果你不想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在挂了电话之后,回到卧室,打开手机拨通这个号码说明情况,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陈泰军太了解武大洲了,知道这番话对他来说很管用。
他把电话放到床边对杨翠翠说:“好了,你就等着接电话吧,他肯定会打过来。”
果然不多一会武大洲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杨翠翠赶紧接起。
夜深人静,电话那头的声音听得很清楚。
武大洲问杨翠翠:“你这是在哪里?”
杨翠翠说:“在宾馆的房间里。”
武大洲问:“还有谁?”
“就我和陈泰军。”
“黑天半夜,你和陈泰军在宾馆的房间里?”
“那怎么办?我不敢回家,家里人都在电视上看见我了,怕他们问我那天去哪里了,跟谁去的,去干什么了。你说我怎么回答!”
“那你也也不能,说你在哪家宾馆吧,房号,我立马过去。”
“这么晚了,你没必要过来,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天不接我电话。”
武大洲说:“说什么我也要过去,你们一男一女在宾馆开房住在一起,像什么话!”
然后电话就挂了。
陈泰军知道武大洲真会过来的。他可能觉得杨翠翠已经是他的人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