蹇硕的豪爽,令张奉也有些不知所措,掌权如斯者,竟对旁人穷极一生的信仰,如此随意吗?
不敢豪迈胡言,拱手谦逊有礼,“此皆听凭蹇公差遣!”
“唔。”双手交叉拢于腹部,四指交叉,拇指互相不断的绕着圈,默然思量稍许,蹇硕面色徒然微微一笑。
“如今某麾下别部司马赵谨患疾,尚需休养!不若使汉升为假军司马?且看成果如何?”
愕然瞪着眼眸看着蹇硕,不曾想如此职位,蹇硕竟能在谈笑之间,将其定下,震惊与权势的隆盛,同样也感叹世道的沦丧。
扭头看向黄忠微微点头,黄忠见状亦是激动的躬身拱手:“忠,拜谢蹇公!”
“哈哈!汉升不必多礼,往后在咱家麾下用命行事,必不会亏待与你!”蹇硕也是人精,连忙上前,虚扶起来许诺着。
对于蹇硕的许诺,列于一侧的张奉只是微微一笑,且不说蹇硕明年会兵变而死,即便其无事,张奉对黄忠的忠义还是很有了解的。
历史上刘备袭取长沙之时,黄忠作为当时的守城老将,可是与关羽战的不分上下,互相之间都已惺惺相惜起来,都未曾投向。
说不是魏延斩杀太守,开城降了刘备,黄忠会不会已死殉城都尚未可知,如今黄忠妻儿皆养于张家,让他背叛张奉,恐怕没那么简单!
张奉见事情安排妥当之后,便起身告辞了,蹇硕自然是眉开眼笑的将张奉与黄忠,送了出来,及至二人走远,方才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张奉与黄忠自西园出来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兀自的往着步广里的方向而回,而黄忠却是心下有事一般,时不时的瞧一眼张奉。
“汉升,你我之间,还有何不可说?”扭头微笑看向黄忠,张奉主动打破了尴尬气氛。
“这。敬承某有一个不请之情!”黄忠干笑了一下,有些犹豫。
“哦?但说无妨,莫不是汉升意欲外出而居?”
“额。”尴尬的看了眼张奉,黄忠停了下来,面色认真,“黄忠数月来叨扰贵府,而如今又兼有职位,以至妻儿之事,忠恳请府上多为照应!”
说着,黄忠深深的躬身一揖,连忙扶起黄忠,“汉升,何必如此!”
待黄忠缓缓立身之后,张奉方才疑惑道:“汉升之言,有久居营中之意?”
“忠,正是此意!”继而肃容震声道:“忠如今而立之年,尚无寸功与身,若非敬承,如今恐亦是惶惶而不自知。
“今幸得敬承相助,与西园之中,谋得差遣,忠别无所长,自负空有一身勇武,而今借此机会一展所长,也不叫敬承失了保举之名!”
听着黄忠言之凿凿,没有丝毫作伪之意,张奉亦是嘴角微微泛起浅笑,朗声道:“既然汉升心怀如此雄志,尽请宽心,奉定将夫人公子妥善照料!”
“多谢敬承!”再次躬身,拱手瓮声而谢!
见状,张奉亲切的把着黄忠的手,朗然而笑,“汉升,切莫言谢。”随后,面色肃穆的看向黄忠,“他日苟富贵,勿相忘!”
明显愣了愣神,稍倾方才摇头而笑,再次互相对视一眼,满怀壮志的二人,踏上新的征途。
夕阳透过着残霞,映红了远处的一整片天空,连片的薄云,熙熙攘攘,围拢与落日周围,拱卫着普照了万物的光芒。
垂暮的夕阳,虽依旧散发着万丈光芒,却早已不复原先那般夺目耀眼,喜欢他的人,自是念其无限好,眷念不舍。不喜的,却也这的没有感觉。
南宫嘉德殿的外间御阶,高台之上,一个身着赤黑龙袍之人,负手而立,默默的看着天际的残阳,日薄西山。
“陛下,日头落了,咱们回宫吧!”中常侍张让,躬隆着身躯,抱腹着双臂,默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