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瞪着眼眸,袁隗怔怔的看了袁敝许久,方才悠悠眯起眼眸,有一种不置可否的语气低声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当时发现了不妥?”
“的确如此。”坚定的点了点头,袁敝紧紧的盯着袁隗。
“有何不妥?”眼眸滚动,此时的袁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实敝所推测的并没有错,当日天子的确是被药性所致!”微微低头,用几乎只有二人可以闻听的声音,轻声道。
“然而此药却并非先前残留!”当即袁隗猛地抬头,深深的盯着袁敝,眸中明灭不定。
见状,袁敝才缓缓说道:“敝敢断定,那药物定是服用不久!”
“嗡”袁隗徒然瞪大眼眸,震惊的看着袁敝,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实在是袁敝所说的信息量,太大了!
倘若宴会之前服用药物,那就是说,及至现在还有人给天子刘宏下药,简直胆大包天,可倘若真是如此,作为天子近侍。
张让肯定是知情的,然而当日张让的表现,现在回想起来,竟是淡定的异常,没有丝毫惊慌,若是他所为,他还没有那种胆魄,临危不乱!
也就是说,此事他极有可能是知晓的!甚至,或者说,天子刘宏本身就是这件事的策划者,否则谁能推动?
不可能!连忙将脑海中惊悚的念头否定,再次细思,然而事情却是更加扑朔迷离了,大将军与张让反目成仇了,难道真的是何皇后?
并非中宫药长疏漏,而是何后设计所致?
深深的蹙着眉头,低着头,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身前的案几,凝眸许久,袁隗才兀自沉声道:“即日起,袁家闭门谢客!”
抬起头,看了眼袁敝,“此事切莫乱言!”
“敝,醒得!”
“唔,退下吧!”顿了顿,“让本初来见我!”
随着袁敝的缓缓退出,此刻的书房又变的安静起来,没有杂音,只有偶尔传出的指头与桌面的敲击声。
不同的地点,相同的时间,同时会有不同的事情发生。步广里作为囊括在芳林园的高等官员住宅区,不是身份高贵的人也是住不上的。
北林永安宫,当今皇太后所居住的地方,西接北宫,直通广义门c苍龙门,出皇城可走上东门c中东门,直打东城的东安里。
可以说步广里的住宅,是整个皇城最为舒适安逸的地方,近可随时往返南北宫,远可左右出皇城,地段优渥c方便快捷!
然而即便如此,亦会有人心受其扰,就好比此刻的张家家主张奉,张医令大人。
仗着靠近南北宫c尚方监的尚方令渠穆在掖庭令毕岚的唆使之下,真可谓是三天两头往家里跑。
可以说是从自己光棍一人,跑到如今的一大家子都认识他了。
“渠公,此方奉讲的可算明白?”张奉抿着嘴,擎着礼貌的微笑,低头轻声询问道。
“唔!如此,咱家也是终于懂了!”看着手中的图案,再瞅瞅张奉,渠穆当下感慨不已,“张医令果真天资聪颖!如此器物若是造成,必将福泽一方呐!”
默默的翻了翻白眼,可这好意说,从翻车渴乌到龙骨水车,从手摇水车到风力水车,张奉怕再说下去,就要把风力发电都给研究出来了!
这个渠穆果不愧是尚方令,对着器物制造一事,可谓是兴趣极大,所有东西都要弄个清楚明白!
“不敢居功,此全赖渠公思虑筹划,奉仅是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拱了拱手,连忙谦逊的功劳推托出去!
“敬承说的这是哪里话!”渠穆闻言面色一板,故作生气道:“此事分明你我二人共谋之果,岂能皆是咱家的功劳?”
捏了捏鼻尖,张奉只得讪讪道:“一切全赖渠公,奉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