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尹彤,从小我就没有父母,听奶奶说她是在清晨刚起床时听见大门外有孩子的哭声,她打开大门发现门外的地上放着一个小女婴,她把我抱起来检查一番才发现我的身上有一封信,信里头有一张纸还有一叠红彤彤大钞,纸上写有我的名字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奶奶开了一家纸扎铺子,她将我收留了下来后,把我当作鬼医传人在抚养,为什么要说是鬼医传人呢?因为奶奶的纸扎铺子不只是买卖金银纸钱死的东西,她还会帮村子里外的人治疗一些疑难杂症,当然除了村子里外的人,她也会帮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人”解决疑难杂症。
曾经我问过奶奶为什么要让我当鬼医传人,印象中她好像是这么说的,“因为我高兴,我看你顺眼。”好吧,老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够说什么呢?
照理说小孩子的童年应该是很美好的,人家四岁的孩子玩的是弹珠跳房子,我却是在家练集中念力控制意念,六岁的孩子玩的是捉迷藏老鹰抓小鸡,我却是和奶奶在家给鬼看病画方子,十岁的孩子看的是漫画卡通书,我看的书却是医学中医的穴位书,十五岁的孩子玩的是电脑和手机,我却悲催的要陪着奶奶满墓地去找魂,就连十八岁前,人家是男女朋友自由谈恋爱,我却要每天在纸扎铺子里和鬼泡在一起,你问我有没有童年,我可以大声的告诉你,当然有!但我的童年绝对不是你想象的出来的,说出来分分钟吓死你。
就这样悲催的日子我过了十八年,一日深夜奶奶把我从温暖的被窝里挖起来,“小彤,起来!我有事跟你说。”
我睡眼惺忪的从被窝里起床,“奶奶,您做什么啊?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不是也可以吗?”
奶奶二话不说直接用力的在我的大腿上拧了一下还带转儿的,我立马“嗷”一声从床上跳起来,顿时什么瞌睡虫周公的都被吓尿跑不见了。
“睡睡睡!都说有事还睡?”奶奶气得拿手指猛戳我脑袋瓜上。
我将奶奶的手拨到一旁坐起来,“哎,别戳了,别戳了,我这不是起来了吗?”
奶奶再度拿出她的一阳指戳在我的脑瓜上,“你啊,女孩子家家的,能不能有点气质?打个哈欠麻烦遮一下,难看死了!”
我拨了拨头发,拿起床头旁的茶水杯喝口水,“停!您大半夜的把我挖起来就为了念我这个吗?”我没好气地笑着说道。
奶奶瞥了我一眼,“你想得美哦!呃,差点被你给混过去了,你现在应该了解铺子里所有的事了吧?”
我点了点头,奶奶瞥了我一眼接着说,“我有些事要去外地处理几天,你呢把铺子看好了,铺子里的事你就看着办,处理不来的事就别接,接了就给我办好了,别害得我回来丢了房子还带丢脸的,知道不?”
我一听这话顿时连血液里的瞌睡虫都瞬间啵啵啵的死光了,“什么?您要去外地?怎么不带我去?”
照理说奶奶以往去外地一定都会当天来回的,就算没有办法当天来回也会带着我去,而且以奶奶的个性来说,她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去外地办事的人,如果不是很要紧人命关天的话。
奶奶一听我的话,立马再度伸出奶奶牌一阳指猛戳我的脑门,“怎么?现在我出门办事儿的还得经过你同意是不?”
我妈呀,能不能别戳了,脑门都快被戳穿了。“冷静点,冷静点!我只是想问问,而且您还是第一次去外地过夜没带上我,我当然要问一下,况且您忘了,明天您还要帮那个什么柿子拔牙,您忘啦?”
柿子是村里一个死了多年的老头子,他叫做史赐,前几天来找奶奶看看他的牙,说是疼了好几天都吃不了饭,找奶奶看看是牙坏了还是牙咋了,结果当天刚好家里的拔牙夹不知道扔哪去了,奶奶只好开帖药让他忍两天再过来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