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娟盯着鞋架上鼓鼓囊囊的书包想。今天她刚同老徐结过帐，老除给她的钱经常是一扎一扎的，黄诗意从来就不数，接了直接放在包里。

    有天老除还开玩笑说：“我给你钱数都不数，万一少了几张怎么办？”

    “我要是抽几张出来，就算是发现，也肯定会以为是老徐数错了。”唐小娟再瞄了一眼与鞋架相邻的洗手间和各自在房间里的人，悄悄站起身，一把捞起书包就往洗手间跑。

    她迅速把洗手间的门反锁上，拼命压制住那突突突狂跳不止的心，拉开了黄诗意书包的拉链。

    袋内果真有一扎厚厚的钞票。

    她的心已经跳得更厉害了，并且莫来由的心慌一阵紧似一阵，“一定会有大事发生”，“拿还是不拿”？她有点不敢拿了。

    “拿，谁让她拿你的钱。”一个积满了戾气的声音在吼叫。

    “不能拿，还回去，人家做错事，你不能跟着继续错。”另一个更强的声音在呐喊。

    她拿着书包呆呆地站在洗手间，激烈地做着思想斗争。

    “嗨，算了，不能做错事。”她说服自己，刚准备把书包的拉链拉上，“叮叮叮~~”一声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吓得唐小娟后退了一步，书包差点跌落在地上。

    “得赶紧出去。”她由不得自己多想，急忙打开了洗手间的门。

    然而，闻声而来的黄诗意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咦，小唐，你拿着我的包干什么？”黄诗意一脸惊异，一把从愣着的唐小娟手上把还没有拉上拉链的包抢过去，翻出还在叮叮响的手机。

    “你拿我包干什么？”黄诗意又问了一句，这次的语调明显地有点高。

    “我。”面对这突出其来的变化，唐小娟定定地站在原地，两手垂在胸前。

    “喂，老徐啊，你正好来一下。”是老徐的电话，黄诗意接通电话。“别问了，来一下就是了。”她烦闷地狠狠地挂断了手机。黄秋生和他的老婆也闻声从厨房里出来。

    “你说啊，你拿我包干什么？”黄诗意几乎是扯开嗓子在叫了。

    唐小娟还立在洗手间门口，一动没动。她很懊悔：“你不是上午说有张发票不见了吗？我在你包里找找看有没有。”明明是做错了，可说出口的话却全无悔恨之意。

    “帮我数一下，看是不是一万块。”黄诗意从包里抽出那一扎钱扔给黄秋生。

    “哦。”黄秋生不明所以地接过钱，坐在沙发上数去了。

    “没错，是一万块。”黄秋生把钱递给他姐姐。

    “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我本来在楼下想叫你们出去吃饭。”老徐边推开门边说，“干什么，怎么都站在门口？”老徐看了一眼站着的几个人，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把黄诗意拉到了房里。

    “小唐，先过来坐吧。”黄秋生拉了一下象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唐小娟。

    唐小娟现在的脑子是空白的，那颗心仍突突突地狂跳不已。

    “你刚才在做什么？”黄秋生把她拉到沙发上，小声地问。

    “你姐上午说有张发票不见了，我只想帮她在包里翻一下。”她现在象是煮熟了的鸭子，嘴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她心里那个悔呀，又没办法与人说。

    还不知道黄诗意和老徐怎么发落她呢。是祸躲不脱，躲脱不是祸。祖母在遇到事的时候常这么说。

    该来的总该要来，是自己做错了，任他们处置吧。

    关着的门里偶尔会传来黄诗意的尖声地吵闹。黄秋生的老婆把菜和饭都端上桌，等着那两人出来。唐小娟坐在沙发上耷拉着个头，一声不吭。半小时过去了，那扇紧闭的门还是没有动静。

    “吱嘎”，门终于开了，黄秋生和他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