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假寐时，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过了片刻，陈家明才坐起身来拿起手机，发现是一条通知话费余额即将不足的信息。

    陈家明不想理会，正要锁屏时，又一次看到苏云航发给他的那条信息。

    “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一个学校的”

    关于蓝颂近况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像根刺一样扎在陈家明的心间，不算很痛，但就是闷得难受。

    有一个声音回荡在这根刺周围，至此你们已经结束了，彻底结束了。

    虽然陈家明知道他和蓝颂早就结束了，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晰地感受着。他以为蓝颂会一直顶着他前妻的名号生活着，至少现在会，结果没有。她不仅跳出了他们共同生活的地方，还考上了大学，然后喜欢上另一个男人，然后活得很好。他以为两人离婚了，活得好的那个人肯定是自己。

    他不是希望蓝颂过得不好，他没那么龌龊，只是相对比，这样冷清的夜，冷清的家，他图的是什么？当初不惜一切也要离婚，图的是什么？

    陈家明再一次将手机扔向茶几后，身体一转，躺在沙发上，右手握成拳抵压在隐隐发痛的眉心。

    “她已经有心上人了，一个学校的”

    人走了，现在，心也走了，彻底地走了

    那是她走的路，而且是他逼她走的路。

    第二天林晓晓回到家时，陈家明已经出去了，只剩雇来的阿姨在楼梯口做卫生。堵着一口气，昨晚硬是没有回家向陈家明投降，此刻看着整洁而空旷的家，林晓晓吸了吸鼻子，又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上楼去了。

    晚上林晓晓又亲自下厨，做好饭菜先让孩子吃了后自己等着陈家明回来一起吃。昨晚听她姑妈说，苏云航和蓝颂的事吹了，林晓晓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不是笑死人了么？

    陈家明到九点多才到家，看到林晓晓低眉顺眼的姿态，也没有提起昨晚的不愉快。

    “过两天我要出去见个客户。”

    “哦”林晓晓用一只素净的骨瓷碗给陈家明盛了一碗排骨汤放在他面前，“要去很久么？”

    “要两三天吧。”

    “很远？”林晓晓手里的动作停下，这个时候，特别是两人昨晚刚刚闹矛盾的时候，她不想陈家明离开。对于昨晚，甚至是这一段时间来两人的摩擦，陈家明只字不提，但是林晓晓知道他并未完全释怀。

    如果这个时候离开，她怕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嗯。”陈家明自然不会告诉林晓晓出差的地点，那样他不仅走不成，还会闹得天翻地覆。

    林晓晓沉默了一会儿，手肘支着桌面，身体往前倾，“那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我是去谈生意，又不是去旅游。等我忙过这段时间再带你和星仔出去走走。”

    陈家明态度缓和下来，话也说到这份上了，林晓晓也只能噤了声。

    星期二下午，上完两节课才四点，蓝颂便慢悠悠地步行回宿舍，突然接到宋亦辰的电话。现在是上班时间，宋亦辰基本不会给她打电话。

    “下课了？”宋亦辰有蓝颂的课程表，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嗯，怎么打电话了？”偶尔在非电话时间接到他的来电，蓝颂很高兴。

    “来西门，我在西门等你。”

    “现在？”

    “是。”对于蓝颂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小雀跃，宋亦辰也轻声笑了起来。

    “你没上班么？”从电话里可以听出风的声音，是蓝颂跑步带动的风声。

    “今天下午跟着拜访客户，刚结束。慢点，不用急，我又不走。”耳边是蓝颂微微急促的呼吸声。

    从校园大道折过一条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