恳就算比起宫中长时间服侍的太监也不遑多让。
“在下慕洛依大家之名而来。”赵铭施了一礼,装作一富家书生。
“原来是有学之士,怪不得小的看公子就与众不同。别与一般人等,望之则脱俗啊。公子请跟我来。”龟公的笑容更盛几分,就他这段话赵铭暗中给了个白眼,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当真你就输了。
跟走龟公七转八绕,赵铭来到一个单独的后院。红袖招吵杂热闹的声音全然不见踪影。仿佛与外面的红袖招是两个世界,极动极静之间的转化让人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
“公子,里面就是洛依大家与众才子吟诗作对,谈古论今的地。不是小的这种低贱人能踏足的了。小的就送到这里,前方公子自去,沿路直走就是洛依大家接待宾客的地方。”龟公替赵铭打开院门,自己就停步不前,恭立在一旁。
赵铭刚想抬步上前,却发现衣衫一紧,转头一看却是那龟公拉住自己的衣角,入眼是龟公那有些尴尬的笑容。看见赵铭疑惑的望着自己,龟公搓搓手说道:“公子看来不知,为了不过度打搅洛依大家的清净,这个”龟公比了个银子的手势。
“是在下鲁莽。”赵铭赫然,便让王启年如数付完银子,这才抬腿进门。
入眼而见,临湖水榭立于远方,有风至远方来,湖上绿云自动,间于疏处。曲廊回旋,碧树琼花,好一派安静奢美的景象。尤其是那依栏而种的奇花异草,有几种都是罕见的正规品种,市面难得一见。赵铭也只是在宫里御花园吃过。没错,是吃过。
湖中还有一对对被剪去翅膀尾翼的碧玉鸳鸯,悠闲自在的划着水波,时不时惊起沉睡的鱼儿。见之往俗,如遇仙境。只有赵铭皱皱眉,鸳鸯的肉太粗,食之无味啊。
行至湖上回廊之间,皎月当空,清风徐来,不似人间景象。
步入湖心阁楼方才回到人间,阁楼里已经聚集多人,有布衣青衫的书生,也有华丽丝绸的公子。有须发皆白的老者,也有四处奔跑的幼 童。这些人或坐或卧,或抬头望月,或互相交谈,或手持酒杯长赋诗歌,或手持画笔奋笔疾书。各有各的行为,各有各的乐趣。可声音却不嘈杂,一切都那么和谐有序。
这让赵铭有些错愕,这还是在红袖招之间吗?若是给这帮人寻找一个共同点那只有这帮人看着就像读过书的男人。除此之外,苍凉,得意,落寞,高昂,个个神态不一,却奇迹的聚集于此。赵铭不经对这个洛依产生强烈的好奇。
众人也发现这个刚入阁的少年男子,望着这位男子秀美的脸庞,低调却暗藏心机的华丽衣裳,有人目露警惕,有人面带欣赏,更多人不过飒然一笑,不再理会。若是赵铭知道自己这件表面朴素,细看却暗纹极其繁复的衣裳给自己惹来那么多目光,一定臭骂小桂子不已。
“小兄弟,来某家这里坐吧。”正当赵铭在众人的注视下手足无措之中,一声洒然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只见远处的一个角落里,一名壮年男子含笑看着他。这名壮年男子衣装比较特别,与周围人格格不入。
别人的善意赵铭从来不敢慢待,先笑着点头示意,快步走向那名男子。周围之人鄙薄的目光完全没有影响到赵铭。
为何会鄙薄,正因为这名男子的衣衫完全不同于在座的其他人。其他人要么华贵,要么朴素,最少有个共同点就是每个人都收拾得极其干净,容装衣着一丝不苟,力图凸显自己对这次聚会的认真。
只有这位男子穿着十分随便,一身本来白色的书生服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到处是油渍污渍,头发也不梳理,随意用根布带帮着就算回事。面容还算干净就是胡子不知道多久没弄了,显得有些杂乱。让人最在意的还是男子的双手,手指比一般人更为修长丰盈,洁白如玉,望之不想男子能长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