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怎么了!”突然有丫鬟惊呼。
辣的感觉从脚跟传到脑尖,林舒明明觉得秦挚看他的冰冷目光使她封冻,可是此刻为何全身有种要燃着了的炽热!
拿手探了探脸,天啊,怎么这么热!
“林姑娘怎么了?”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脸这般红肿了呢!”
林舒脑袋里层层叠叠的传着众人的交谈声,只是恍若隔着空山幽谷,越来越不真切。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刹那,她竟然发现秦挚用一种无法言说的眼神注实着她,以及她右手边的那道素蒸虾。
似是无情又有情
林舒失去了意识,但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一种荒谬的想法涌上了她的心头:秦挚不会为了报复她,在素蒸虾里下毒了吧,否则他为何直直盯着这道菜,而且她刚才也只就吃了这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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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自睁开眼睛,感觉到的是眼眶处传来的阵阵酸涩,面颊红肿,全身发痒。
恢复意识,感觉的是搭在手腕处细滑的丝帕,以及丝帕上那两支有力又老练的中指和食指不断的按压。
林舒知道是有人在为她诊脉,移眼看向诊脉之人,是一花甲之年的苍老郎中,与她印象中关先生的英俊长相反差太大。轻笑了笑,才反应过来,此地不是清平县,而是林智杰的宅院。
“林姑娘身体可有大碍?”林智杰在旁关心询问老郎中。
老郎中捋了捋胡子,沉吟着说了一大串病理,最后总结起来也只不过一句话:林舒碰不得鲜虾之类的东西,接触了就会出现类似于天麻疹一样的症状,开药调养些日子便不会有大碍了。
“那便好!”林智杰题听后放心的点了点头。
林舒明显感觉林智杰听到此话后松了口气,心中对这所谓的伯父提升了些许好感。
秦氏也走了过来,坐在林舒身边,伸手探了探林舒额头,又握住林舒的手道:“你这孩子,不能吃这些东西怎么不早说!”
秦氏并无作态之意。一个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没有必要讨好他人的中年女人,面对一个和自己女儿一般年纪,又父母双亡,卧病在床的姑娘,自然生发出强者对弱者的那份怜悯。
一句话总结秦氏:强势骄傲但心地不坏,刀子嘴却是豆腐心。
相反,出身卑微又长年寄于人下的刘氏,对待林舒可就不是由心而发的那份关心了。
她见林智杰c大太太c甚至是冷若冰霜的镇远侯秦挚都守在近庭阁中等着林舒苏醒,自然也不能落了后。移到秦氏身边,将半垂下的轻纱帘重新挂好,佯装关心,轻轻的问道:“林姑娘感觉怎么样了?”
垂下的纱帘被挂起后,林舒透过秦氏和刘氏两道人墙中间那点缝隙,注意到了端坐在近庭阁漏窗一侧,若有所思的秦挚。垂了下眼,略微带笑意的回秦氏和刘氏的话:“烦劳两位夫人关心,如老先生所说,我已经好多了。”
有一句话叫做:瞪眼看不上你!
秦氏对于刘氏便是。刘氏一凑过来,秦氏就浑身不爽,放开握着林舒的手,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
刘氏见状,赶紧后退了一步,讨好的向秦氏笑笑。
女人年轻的时候,争男人争丈夫。等到了中年,便有大半是为儿女而活。刘氏讨好林智杰,谄媚大太太秦氏,自然为的是她那个也已经十六岁的儿子林佳泽。
林智杰的大儿子林佳宏娶的媳妇可是当今皇后娘娘姜琳琳的庶出妹妹,先不提这门亲事让京都城里多少官老爷眼馋,就说林佳宏自己沾的光吧,皇上亲自调任他为冀州生隆县正八品县丞,这份恩典,冲谁啊!
刘氏想她的儿子再差也得找个四品以上的京官家小姐,讨好林智杰和秦氏,是她首先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