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林舒看着头顶皎洁如练的月光,心中宁静,片刻无语。
易泓生在旁不依不饶道:“此时不还我金元宝,可是要长利息的!”
林舒打量易泓生通身,精致细滑的锦缎衣服,价值不菲的透亮玉佩c绣金的发冠,镶玉的封带这样的打扮还差一个金元宝不成!
易泓生明显感觉到林舒在打量他,眉毛下意识一蹙,不怒自威的天子威严尽露无疑。
他在想:自打他当上皇帝以来,有多长时间别人不敢如此看他了。
不怒而自威的犀利眸光,一下子透射到了林舒脸上,林舒被灼的下意识低了低头。心中丝丝不悦,抬头看向易泓生道:“还你银子未尝不可,给你利息也未尝不可,只是这账咱们得算明白。第一,公子是帮我解了围,我让公子给账房先生金元宝了么?第二,公子好心帮我,人情我领,但给人封口之费,一个银元宝足够,公子为显示高贵身份,出手阔绰,非拿金元宝给人家,这中间差额,我不应该拿吧!第三,利息怎么个算法,是按市面上的”
易泓生打断林舒的话,只轻轻道:“你个姑娘,真是不知好歹,蛮不讲理。如此这般,当心剩在家中,无人敢娶。”
听到这话,林舒怎能不生气,只是她生气,也不能让易泓生好过,面上一笑,悠悠开口道:“嫁不嫁人,是我自己的事情,与公子何干。倒是公子,年纪轻轻,娶多房妻妾,出门在外,娇妻在家,可要提防着某些人才是,比如说公子身边的手下,看着就像轻浮之人。”
林舒说的是张远霜,易泓生听后,差点没笑出来,正摇了摇折扇,故作深沉,却见韩萧萧身边的丫鬟轩竹跑了过来。
站定后,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眼易泓生,才看向林舒客气的道:“我们姑娘觉得身子不舒服,天色晚了,兴师动众去外面请郎中来实在是不方便,听随行的人说林姑娘会医术,还想请林姑娘随奴婢走一趟。”
你来的正好,我正不想和黄某人说话了,林舒心想。面上带笑道:“麻烦倒是不麻烦,只是我医术不精,耿娘子要是不怕我延误了她病情,我前去看看也不费什么功夫。”
“那姑娘请!”丫鬟向易泓生躬身告辞后,引请林舒往客栈中走。
天晚了,一楼中的散客大多散场回家了。林舒走进客栈时,见随行来的小厮正在吃饭。刚才的事情就如未发生一般,人们谁都不再去提,不剩蛛丝马迹。
林舒往柜台处瞟了一眼,她心想的是找黑胖子算账,要回易泓生的那个金元宝。只是柜台处早已没有黑胖子身影,只剩一个伙计,半靠在粗质木柜台旁,眼睛半睁半闭,偷懒打盹。
在丫鬟的指领下,林舒一面往楼上走,一面想别让她碰上黑胖子,否则她非得把金元宝要回来不可!
齐国客栈多以“天地玄黄”来确定等级,此客栈也不例外。
易泓生住三楼天字一号房,张远霜人不知去向何处,耿山岭和韩萧萧住三楼天子二号房。林舒c林智杰住的是地字号房,林瑞山和林锁住两人住玄字号房,还有一些有点身份的丫鬟c小厮c住的是末等房。
人数太多,剩下一些人在客栈外的倒座平房或是马厩旁的耳房整顿休息。
耿山岭和韩萧萧的房间装饰甚好,房正中央面北朝南摆着宽敞罗汉床,罗汉床左右各置高几。
左边几上放置乳白花瓶,瓶中插有应季紫丁香,右边几上放置一木质摆件。罗汉床对面,置一长形案几,左右对称放着太师椅。
窗户也设的精致,轩窗,绣帘,精致又不显浮华。
林舒进房时,韩萧萧正坐在罗汉床上,上身靠在罗汉床小几之上,面无表情,半垂眼帘,对于耿山岭的关心问话,沉静的不发一言。
耿山岭见林舒进来,忙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