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晓风掸了掸青衫上的灰尘,背着双手挺拨着身姿,在中午的春阳下,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在这条血流成河的大街,脑海里的思绪彼此起伏,没有了轻松喜悦,也没有了悲语欢言,就这么走着,就这么走下去。
暗香阁楼顶之上,那一双温柔似水的眸子,看着走在大街上的柳晓风,变得有些单影萧索,情远难留的不舍。
相见又何妨?离别总多秋,如果一切的爱都到了无言的离别,何苦多言的忧伤,情难却,爱已远,凝望着孤独,承受着寂寞。
柳晓风知道那双眼在看着他,盯着他,只要一回头,凝相望,心动荡,不忍离。可那一句“有空回来看看故人,”多么让人心酸的话,两个心已在一起的人,突然又拉出了一大段距离。
方血衣是孤傲的,柳晓风何尝不是呢?谁让步,输了尊严,没了自己的坚持。他们的关系进入一种莫名其妙的僵持状态。
也许方血衣知道自己的话错了,也许她是无心之失,也许她根本没有真正地去了解柳晓风这个人。
寂寞城里的男人和女人,成了男多女少的怪圈,每一寂寞孤独的女人,来到这里成了众狼追逐的宠儿,她们的地位,在无形中被无限拨高。
方血衣在此生活了十年,她自然也不能免俗,自然希望众星捧月,自然习惯了男人的奉承。
而柳晓风呢?他就是一个浪子,是一个多情而真诚的人,他对于爱的理解不是奉承,而是凭着心动去追寻。
他走在大街,心里的痛是煎熬,但他始终没有回头,在温柔的春阳里,走到街的尽头,消失在春风无语之中。
白天过了,黑夜来了,带来了月挂风高,带来了寂寞荡荡,游魂滔滔,杀人的人儿,在夜里难以入睡,趁着黑夜逃出城,寻安生。
一高一矮的两个黑衣人,背着刀在屋顶急疾,只有十丈的距离,便可以离开寂寞城,远走天涯,隐姓埋名,在暗香阁的势力下,他们只有逃离。
就十丈的距离,却再也迈不出一步了,月光下,他们的对面,寂寞城东门城墙上,站着一个人。
他们知道这个人,一战惊全城的柳晓风,在柳晓风的手下,他们的刀是害怕的,再也拨不出。
柳晓风揪了揪眉心道:“我只想知道命你们暗杀方血衣的真的是烟雨楼?”
矮个子沉思了一会道:“以暗香阁的防卫,我们可能进得了暗香阁总部吗?”
柳晓风淡淡地道:“那个老翁是和你们一路的?”
矮个子道:“他是暗香阁雷门之主宋兰的情人。”
柳晓风道:“你们可以走了,走得越远越好。”
矮个子惊讶地道:“你真让我们走?”
柳晓风道:“再不走,一会儿走不了了。”
矮个子和高个子对看了一眼,对柳晓风抱拳,向城外飞去。
柳晓风站在城里上看着弯月如刀,听着清风,良久之后叹了一口气,向一座破旧的庄园疾去。
破旧的庄园密室里,楚君豪看着那些先祖的牌位,脸色暗淡无光,没有了意气风发,没有了雄心壮志。
他走到暗处的一个角落,提着两箱子走出来,慢慢地打开,两箱铁制面具呈现在眼前,阴深深的狰狞可怕,如地獄锁魂的鬼差。
他慢慢地坐在地上,拿着铁制面具在手中看了又看,最好猛地扔在地上,站起身来,拼命地踩了几脚,再踢飞到秘道口,却没了声息。
他微微惊愕时,一个戴着铁制面具的女人走了进来,身上扛着一条黄色的大蟒蛇,三角形的蛇头上,生有一双怪异的尖角,那尖像牛角一般发出乳白色的微光,在密室的黑暗中,通透发亮得像莹光管般。
而那碗口大的蛇身,缠在女人纤细的蜂腰间,黑黄相间图